“小不點,母親已經替我們報仇了。”
“母親終于殺了葉淙。”
“母親還記得你拉著母親的手,窩在母親的膝蓋上,說你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母親能牽著你的手,沐浴在陽光之下。”
傅若瑩用最大的力氣睜開眼睛,看著此時天空灑下的點點光亮,感受著她緊握的那雙冰涼的手。
嘴角雖有血跡緩緩落下,可她依然彎起了唇角。
“看,你的愿望算不算在此刻實現了?”
“沐浴在陽光之下,母親牽著你的手,看,他們都在祝福我們。”
聽著傅若瑩的話,站在邊上的眾人都偷偷抹起了眼淚。
符長老和丹長老已經泣不成聲。
器長老低著頭,唉聲嘆氣。
楚昭樂緊緊捏著拳頭,眼眶通紅。
謝澤轉過頭,不忍再看這一幕。
陳恒對上傅若瑩看過來的目光,僵硬的彎起嘴角,點了點頭。
傅若瑩再一次朝他露出一個笑。
“師兄,我要走了。”
“把我與小不點葬在一起。”
“把我的母親也葬在我的身旁。”
“她若是看見小不點,也一定一定十分高興。”
陳恒的聲音帶著顫抖:“好。”
傅若瑩:“謝謝師兄!”
她緩緩轉過頭去,看著此刻身體中的血液已經完全快要流淌干凈的小女孩。
“小不點,不要走的太快,等等母親。”
“我們在下一世相遇,下一世,母親一定會保護好你。”
此時,纏繞在胡小滿手腕上的那灰色的執念動了動。
胡小滿舉起手,看了看這灰色的執念,腦海中又響起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她點了點頭,走到陳恒身旁,悶悶的道:“大師兄,小不點問你,你愿意娶傅若瑩師姐嗎?”
胡小滿將手抬起,看著手腕上的灰色執念,又繼續道:“她說,母親很愛你。”
“每次她在黑暗中被噩夢纏繞的時候,口中喊著的是大師兄。”
“她被噩夢驚醒,抱著雙膝,驚恐于周身的黑暗時,那雙眼睛中泛起的一點點思念的光亮,是你!”
“她說,母親在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
“母親說,你們的第一次見面,是老祖宗牽著你的手,走進昆侖宗,陽光灑在你的身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金。”
“那時,她就在想,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男人。”
“這么好看的男人還是他的大師兄!”
“相處之后,她才發現,面冷心熱的大師兄是很好很好的人。”
“一點點愛意的種子在她的身體發芽。”
“母親說,他的大師兄是天才,經常閉關修煉,每次她想他的時候,就會走到他閉關的石門前,拿著樹枝在石門上畫著大師兄的樣子,一筆一筆的無聲寫上,我想你了。”
“她還會摘很多野花,扎成一束放在石門前,萬一哪天,他出關了,迎接他的就是一把鮮艷的鮮花。”
“可是那些鮮花干枯了,她去扔了一次又一次,換上一束又一束……”
陳恒緊緊盯著胡小滿手腕上的那縷灰色執念,點了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
“出關的時候,我看見那干枯的鮮花了!”
可他卻沒有去看石門上刻上的字。
若他知曉師妹與他的心思是一樣的,他一定……
可惜一切都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