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們了。”
涕泗橫流的賀臣在地上翻滾,哀求,似乎沒有任何尊嚴。
宿舍其他幾人聽到聲音,紛紛轉頭,不敢再看,眼底麻木。
因為他們也會和賀臣一樣。
大家都會一樣的。
逃不掉。
砰!
劇烈聲響讓其余幾人瞪大眼睛。
魏瑕站在賀臣面前,聲音兇戾:
“站起來。”
聲音冰冷。
砰!
“我叫你站起來!”
魏瑕宛若瘋子,掐住賀臣脖子,虛弱但仍是拼命將他提起。
“我叫你站起來!”
“你沒尊嚴嗎?你還記得你老婆孩子嗎?”
“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
賀臣抽搐,流著口水,也流淚,聲音發抖。
“沒用的,我忍不了。”
“你可以,你想想老婆,想想孩子,你不光是你自己,你還是一個父親,一個丈夫!”
“忍著,告訴他們,你是個頂梁柱,敢不敢!”
這一刻,賀臣愣住,牙齦逐漸開始溢血,眼眸猩紅。
顫抖還在繼續,但賀臣滿眼血絲,掌心幾乎被指甲刺破。
“忍住!”
之后魯健也開始發作,魏瑕甩開耳光,一把拉起他手臂,扯著紅繩。
“女朋友送的?”
“你有沒有幻想過以后,你們會結婚,會有孩子......”
魯健哽咽,蜷縮在角落。
“沒用的,我已經毀了,沒人會要一個有碰毒前科的人......”
“我帶你,出來之后來找我,到小生臺球廳找我,我給你新的人生!”
魏瑕之后也看著少年馬岳,無論如何毆打,少年都麻木看著,毫無生氣。
此刻,魏瑕只是看著他,沙啞聲音冰冷。
“你也曾是父母的驕傲。”
始終麻木,自暴自棄的馬岳終于淚流滿面。
三角眼年齡四十多歲的周國強看著一切,嗤笑著。
“你有什么資格?”
看著癲狂到生命力近乎旺盛,帶著其他人開始拼命訓練,抵抗戒斷的魏瑕,周國強惡毒開口。
“看看你的手,看看那些孔洞,你憑什么喚醒別人!”
“你碰的更多!”
魏瑕忽然覺得很難受,但仍平靜。
他起身,一步步向周國強走去。
“我在地獄。”
“憑什么你們也在。”
“你們憑什么要和我一樣,在地獄呢!”
狠狠揮拳!
這一刻,魏瑕眼底冰冷鋒銳。
“老家伙,徹底墮落還自以為是。”
“你別想帶壞任何人。”
“至少,他們還有的選,他們還有人生!”
周國強膽寒看著,眼前少年如同瘋子,但魏瑕不在意,繼續帶著馬岳。
七個人開始在監舍鍛煉,對抗戒斷,氣喘吁吁。
魏瑕額頭青筋暴起,艱難開口。
“還有人生,你們還有機會,堅持,忍住!”
彼時其他監舍還有人哀嚎,求著要毒。
賀臣,馬岳,魯健幾人愈發感激,看著魏瑕,馬岳忍不住問。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這一刻,迎著幾人目光,魏瑕眼神煥發溫和純粹的笑意。
“不用記得我的名字,你們好好過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