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眷者用不上,普通人用不到,自己是關系戶,那他......
連帽衫男人沒有回答。
他慢條斯理地退出了彈匣,檢查剩余的子彈數量,動作熟練得令人心驚。
“謝謝你幫了我。”楊若是個講究人,這種情況下也不忘先道謝,然后才繼續追問,“你到底是誰?”
現在的她十分確信,這神秘的連帽衫男人與自己相識。
否則,他為何一開始為自己提供幫助?
真像他說的那樣,暫時合作,隨時可以分道揚鑣,那為何在與小美的爭執中,選擇站在自己這一邊?
“重要嗎?”連帽衫男人淡淡的說完,然后把手槍插回腰間專用的槍套里。
“很重要,求你別當謎語人了。”楊若雙手合十拜了拜,“說不定等會我就死了,你要我帶著好奇入土嗎?”
“......”
沉默了片刻后,連帽衫男人伸手摘下帽子和口罩。
“你......你?!”
楊若只感覺這輩子結巴的次數都沒有今天多。
“嗯,是我。”陳爍川抬頭看了一眼路燈,“應該還剩十分鐘不到。”
“不是......小陳警官,你為什么......”
心中的疑問實在太多,楊若一時間不知道從哪開始發問。
她一開始的猜測沒錯,自己可能認識這個人,但不是太熟。
她在西郊六院的靈場里待了兩個月,而蘇遠也將陳爍川流放到了那里,兩人同處一個屋檐下,自然是有過幾句簡短交流的。
蘇遠將陳爍川送進靈場,一方面是因為他的正義感,這是一個可以信的過的人。
另一方面......那就是陳爍川實在太煩了,每次都拿槍指著他,那眼神就像在看窮兇極惡的罪犯,心眼不大的蘇遠才打算讓他認清認清現實。
兩人交流不多,所以楊若第一時間沒辨認出他的聲音。
不光是楊若,陳爍川跟醫院的每一個人交流都不算太多,每天就獨自坐在院子里自閉。
說是交流和進修......你看誰家好警員去精神病院進修的,難不成跟病人交流嗎?
拿他當日本人整呢。
陳爍川感覺世界黑暗極了。
站在他的角度,一個學生剛殺完人,連半天號子也沒蹲就被人保釋出去了,后面還大搖大擺的走進警署局。
自己只不過是攔截殺人犯,結果轉頭就被師父按在地上,事后還被打擊報復流放到精神病院。
太黑暗了,太黑暗了,太黑暗了!
無數個失眠的夜里,陳爍川都在心中吶喊。
這個世界絕對沒救了,蘇遠肯定是個權勢滔天的家族子弟。
可那又如何?
陳爍川有屬于自己的堅定信念,絕不會向權勢和黑惡勢力低頭!
結果醫院的員工告訴他,蘇遠是個孤兒。
密碼的,扯淡嗎這不是?
直到在醫院待的時間久了,陳爍川成為了入局者,于是他更加自閉了。
原來自己才是小丑。
楊若盯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對方無論是行為舉止還是說話的語氣,都跟剛到西郊六院的那個小警員判若兩人。
他變的成熟了不少。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