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路上確實躺著一個人,但并不像古代大俠那樣帶著斗笠,手里拎著一壺酒,以醉臥沙場的姿態躺在道路中間等待他們。
相反,那人渾身是血,像一條死狗一樣橫在路中間,看不清面貌。
“好像......是具尸體?”喜愛老婦的麻子臉用不確定的語氣說。
“會不會是埋伏什么的?”副駕的男人比較謹慎,這年代死幾個人很正常,但恰好在半夜攔在他們車隊面前,就有點太巧了。
“小聲點說話!”司機壓低聲音。
“前面怎么回事?”后方傳來老馬的問話聲。
“馬爺,前面有具尸體把路擋住了。”司機大聲回應。
沉默了一會,老馬朝前喊道:“趕緊叫人處理掉,別耽誤時間。”
“好嘞。”
司機應完話,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駁殼槍,低聲說道:“曹青,你身手比較好,過去看看,真是尸體的話丟到路邊就行。”
蘇遠心里冷笑,這是拿他當探路的卒子呢。不過正合他意,他巴不得下去制造點混亂。
“行。”他干脆地推開車門,夜風裹著血腥味撲面而來。
那“尸體”一動不動,由于對方是正面朝下,也無法從胸口起伏判斷那是不是真的尸體。
他太懂這幫人在擔心啥了,等他一彎腰搬
"尸體
",這
"尸體
"沒準能當場表演個仰臥起坐,反手就給他一槍子兒。
緊接著,路兩旁的陰影處沖出一群持槍人員,給他打成篩子。
“確實要小心這種可能啊......”蘇遠一邊朝尸體走去,一邊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在夢境中,槍械帶有
"破防
"屬性,但千機體質的蘇遠基本免疫常規外傷。
除非子彈精準貫穿腦橋、下丘腦或大腦中動脈等關鍵部位,這些地方一旦受損會讓人瞬間失去意識,連調動血液自愈都來不及。
否則就算被打中心臟也不會立刻死亡。
但問題在于,如果敵人發現他心臟中槍后還能活蹦亂跳,那可就嚴重ng了。
鬼臉絕對會察覺異常,劇情會走向最壞的地步。
蘇遠走到尸體面前,這時他可以看的更清楚一點了,尸體身上套著一件染血的灰布褂子,褲腿卷得一邊高一邊低......
比較關鍵的一點是。
他的右手是壓在身體
“手里會不會握了一把槍?”蘇遠天生想象力比較豐富,但動作沒停,蹲下來抓起這具尸體,將他翻了個身。
“咔......!”
......
裁縫鋪的老陳,本名陳樹生,四十二歲,瀛海城西陳記裁縫鋪的掌柜。
他出生于蘇北農村,少年時因饑荒逃難到瀛,在裁縫店當學徒,練就一手好針線活。1935年的時候,因目睹日軍轟炸閘北,妻女死于流彈,從此決心抗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