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愣了一下,隨即會意,與她擊掌相握。
她的手指冰涼而柔軟,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
“我相信你,活著回來,替你的好兄弟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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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蝶破譯出了刻在銀元上的密碼,大致意思是讓青石在今晚十點,去永匯路的長三堂子里找一個穿深棕色小牛皮飛行夾克的男人。
沒有其他情報,而是讓自已去找一個人......難道是給自已安排了隊友嗎?
蘇遠覺得蒼鷹還是太謙虛了,嘴上說著什么都給不了,但白小蝶一個人就占了金錢和美女兩樣,現在還給自已找了搭檔。
給靠譜的老前輩點贊!
臨出門前,白小蝶給蘇遠做了易容,精通化妝術的她比蘇遠自已鼓搗那幾下要強的多。
僅僅幾分鐘就完成了改頭換面,再加上外面天色暗,正常人不貼臉細看個十幾分鐘很難認出他......除非遇到那種開掛的。
蘇遠想到了那個小警察,當時江衍二中的第三個主線任務,自已變成安寧,遭到全城警方的通緝。
暴雨天,他帶著摩托車頭盔,結果那個攔路的小警察僅僅是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高喊“嫌犯在這”!
這要說沒開蘇遠是不信的。
做好偽裝,蘇遠揣著兩把槍,套上大衣就出門了。
所謂的長三堂子,實際上就是妓院,但比尋常的煙花之地要講究得多。這里的姑娘們個個能詩會畫,談吐不凡,陪一席酒就要三塊大洋,故而得名“長三”。
蘇遠站在永匯路的梧桐樹下,整了整大衣領子,抬頭看向面前的大宅院。
人生第一次進妓院......竟然是在靈怨里。
門口掛著紅燈籠,兩扇黑漆大門虛掩著。
蘇遠輕輕推門進去,迎面是個四方天井,幾個穿短打的龜公正在搬酒壇子,誰也沒多看他一眼。
宅子里傳來姑娘們的嬌笑聲和留聲機的歌聲,蘇遠站在院子中央,一時竟有些迷茫。
我現在該干嘛?
好在這時有個四十來歲的老媽子迎了上來:“這位先生面生啊,要叫姑娘陪酒還是聽曲兒?”
“聽曲。”蘇遠如釋重負。
“那您樓上請。”老媽子朝樓梯努努嘴,“隨便找地兒坐,我叫人送茶點來。”
蘇遠踩著紅木樓梯上了二樓,走廊鋪著地毯,兩邊房門都關著,隱約能聽見里面劃拳行令的聲音。
走廊盡頭是個寬敞的大廳,十幾張紅木圓桌錯落擺放,已經坐了大半客人。
臺上有個穿月白旗袍的姑娘正在彈琵琶,唱的是一曲《黛玉葬花》。
蘇遠環視四周,一眼就在角落里看到了自已要找的人。
棕褐色小牛皮夾克配卡其褲,腳上是時下最流行的膠底牛津鞋......相比于這個時代還有很多穿長衫馬褂、粗布短打的人,他實在太潮了。
“兄弟,借個火。”蘇遠非常自然的一屁股在潮男旁邊坐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