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子美滋滋的接下這份任務。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貼臉采訪,你高橋武雄怎么跑?
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的時候,一輛漆著醒目的膏藥旗標志的汽車停在了報社門口,滿臉橫肉的司機用生硬的中文催促道:“快上車!大佐時間寶貴!”
“好的大佐,大佐英明。”
鴻子邊笑邊點頭哈腰的上了汽車。
...............
瀛海城西,東亞武術交流協會。
蘇遠壓低帽檐,佝僂著背走進登記處。
油頭文員似乎沒想到有人會來報名,微微一愣后,低頭開始登記:
“名字?”
“蘇遠。”
“師承?”
“在老家跟把式匠學過幾年。”
“戰績?”
蘇遠先是眼神閃躲,然后慢慢變的堅定,儼然一副熱血上頭的愣頭青模樣:“給......給糧行當過護院,抓過兩個毛賊......”
文員嘆了口氣,這是來了個自不量力的傻子。
光憑一腔熱血就想去做英雄,到時候讓人丟臉的踩在腳下,可沒有人會覺得你勇氣可嘉。
群眾只會認為你丟臉了,丟的還是國家的臉。
他隨手扔出塊木牌:“進去體檢吧。
"說完便不耐煩地揮手趕人。
蘇遠剛轉身,就被兩名日本憲兵攔住。
他們粗暴地搜身,連鞋底都檢查了一遍,這才押著他往后面走去。
穿過陰暗的走廊,來到一個臨時搭建的體檢室。
留著衛生胡的日本軍醫示意他脫掉上衣,用冰涼的聽診器在他胸口來回移動。
蘇遠微微皺起眉頭,只是參加比武,需要這么詳細的檢查嗎?
檢查持續了半小時,最后軍醫在表格上蓋了個章,用生硬的中文說:“合格。”
憲兵又押著他來到一個簡陋的照相室。攝影師讓他站在膏藥旗前拍了張正面照,閃光燈刺得他瞇起眼。
所有流程走完后,不給蘇遠說話的機會,兩名憲兵直接帶著他去往走廊盡頭的休息室。
這是組委會為參賽者提供的“臨時住所”,沒有反駁的權利,想參賽就必須強制接受他們的一切安排。
蘇遠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里陰暗潮濕,老實說就跟監獄沒什么區別。
來到一扇鐵門前,兩名憲兵取出鑰匙把門打開,粗暴地將蘇遠推了進去,隨即重重關上鐵門。
借著墻上昏黃的煤油燈,蘇遠看見七雙眼睛同時向他投來目光。
七個人或坐或臥,衣衫雖然還算整潔,但面色都透著不健康的青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