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洪拳大師雖然體格魁梧,卻并非健身房練出的夸張肌肉,而是經過常年實戰打磨出的精壯體魄,每一寸肌肉都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
蘇遠不喜歡大塊肌肉,畢竟適當健身吸引異性,過度健身吸引......
不過以這個年代的飲食水平,再加上沒有蛋白粉和不能扎針,想練出大塊肌肉也確實不合理。
牢房內重新陷入沉寂,蘇遠掃視一圈周圍環境,見地上躺著幾個空蕩蕩連一粒米都不剩的飯盒,頓時想明白一件事。
他們好像不是高冷,而是餓的不想說話。
“各位大師,我初來乍到,不知這里伙食如何......幾點開飯?”蘇遠想到該如何把話題往自已想要的方向引導了。
“開飯......?”那位練小架太極的陳青荷終于開口,聲音虛弱卻帶著幾分自嘲,“三天一頓,一頓三口。”
“丟他老母......好在來之前食飽三大碗飯,不然真要餓死在這鬼地方。”洪拳大師黃鐵山勒緊褲腰帶,甕聲甕氣的說:“班東洋鬼仔,冚家鏟,等我出去打爆他們的頭......”
“我來之前也吃了三碗陽春面。”八卦掌宮離拍了拍自已的肚子,“這里只提供半碗稀粥,保證我們餓不死渴不死而已。”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都提前知道進來后的處境。
可即便如此,幾位大師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
蘇遠卻是提出一個問題:“如果連飯都吃不飽,幾天后我們該如何應戰?”
頂著饑餓與疲憊走上擂臺,在數萬國民的見證下在擂臺上被人活活打死,這并非不可能發生的事。
而眾人其實也是心知肚明。
短暫的沉默后,終于有人開口了。
“餓著肚子打擂,又不是頭一回了。”潭腿馬師父靠在墻根,慢悠悠地卷著褲腿,“當年在滄州,連著兩天沒吃上飯,不也把俄國大力士踢下臺了。”
洪拳黃師父往地上啐了一口:“東洋人想餓軟我們的腿腳,做夢。”他拍了拍干癟的肚子,
"這里頭裝著的不止是飯食。
"
小架太極陳青荷閉目養神,只輕輕說了句:“功夫在骨子里,餓不沒。”
“在我們的地界里,東洋人劃下道來,要是沒人敢應戰,豈不是太難看了嗎?”中年男人杜武微微笑道。
盡管心中敬佩他們那股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精神,但蘇遠心里清楚,幾位師父是在嘴硬。
這不是修仙頻道,習武之人本就飯量大,拳腳無力,如何比武?
“可幾位師父有沒有想過,你們要是輸了的話,會給各界帶來怎樣的影響?”蘇遠看著眾人說道:“這不是一場比武,而是一場用血肉之軀捍衛的尊嚴之戰,要是輸了,脊梁就徹底斷了。”
洪拳黃鐵山目光不悅的看向他:“你是說我會輸?”
“生活環境如此糟糕,日本人說不定還會動其他手腳,如何取勝?”
“我......”黃師傅被噎住了。
蘇遠這時站起來,緩緩走到眾人中間,面露微笑:“各位師父,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建議。”
眾人抬頭看他,沉默不語。
“我比較能抗餓,把你們的功夫教我,我替你們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