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的聲音順著鐵皮喇叭,嗡嗡地傳遍整個會場,一直傳到最外圍正在抽煙的黃包車夫大傻耳朵里。
“咳咳咳——!”
正在抽煙的大傻一口煙嗆在肺里,拼命咳嗽,像臺老掉牙的蒸汽火車頭“呼哧呼哧”的從鼻孔和嘴里噴出白煙。
阿強連忙丟了手里的瓜子,沖上去給他拍背:“四哥,你沒事吧?”
自從上次從特務手里救下阿強,對方的稱呼也開始悄然轉變。
“沒,沒事。”大傻擺擺手,然后努力的踮起腳,脖子伸得老長,想要看清華方八位參賽選手的長相。
由于買不起門票,這群三輪車夫只能站在最外圍,視線被前面烏泱泱的人頭擋得嚴嚴實實。
“四哥,要不我馱你瞅兩眼?”阿強蹲下身,拍了拍自已的肩膀。
“行行行,快!”
葉昊宇求之不得,很快就爬了上去,阿強“哎喲”一聲,晃晃悠悠地站起來。
這下視野豁然開朗,臺上的八位華國選手此刻正好入場,一字排開,精神抖擻。
十余天的囚禁讓他們形銷骨立,卻仍挺直脊梁如青松。
“左邊第一個是誰?”大傻問。
“四哥,我哪看得見啊......剛才拿喇叭的裁判不是喊了嗎,應該是從左到右按順序來。”阿強氣喘吁吁的說。
從左到右。
大傻目光迅速掃過,定格在最右側那名年輕人身上。
老蘇!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苦嗎!
不過.......怎么看上去好像有些眼熟?
他胯下的阿強問:“四哥,咋樣?我華國的武師是不是一個個氣度不凡?不過......這坤拳是什么拳?我怎么沒有聽說過......”
“我也沒聽過。”葉昊宇咧開嘴角,為了不降低扮演值,他只能這樣回答:“我感覺聽起來很厲害,這場比武穩了!”
......
“小赤佬,你搞什么?”前面的光頭佬捂著腦袋轉過頭,臉色不善的說道。
剛才鴻子的一口水全噴到他的光頭上了。
“對不住,一看到東洋武士上臺,我忍不住吐了。”鴻子一邊擦嘴一邊解釋。
啊,原來是這樣......光頭佬表情變的和善,贊同的點點頭:“我也想吐,阿拉瀛海三伏天,這幾個東洋鬼子包得跟粽子似的,也不怕捂出痱子來!”
“不如我華國武師,短褂布鞋,利利索索!”光頭佬一拍大腿,指著臺上道:“儂看看,這才叫真功夫的派頭!”
順著他的目光,起銀鴻看向臺上的八人。
他看過前幾日報紙上刊登的七位武術家照片,一一排除后,很快就鎖定了角落里的蘇遠。
“蘇遠......你這家伙怎么玩的,竟然能混上去打擂臺......還能用自已的名字?難不成運氣好穿到了一個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在心中呢喃了幾句,起銀鴻又把目光轉移到八名日方參賽選手的身上。
確實,正如光頭佬所說,現在分明是酷暑,這幾個東洋武士卻裹得嚴嚴實實,就連臉上也戴了面罩,沒有任何一絲皮膚裸露在外。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鴻子現在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日方的參賽選手就是那七個葫蘆娃!
高橋武雄拿這種超人類的玩意來參加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