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山谷深處傳來沉悶的巨響,一聲接著一聲,像是巨人的心跳,每一次搏動都讓腳下的大地隨之戰栗。
紫色的火焰如怒潮般席卷了整座山谷,空氣被高溫扭曲,視野里的一切都在搖曳,仿佛水下的倒影。
蘇遠和鴻子蟄伏在山脈中的一處草叢中,觀察動靜。
在蘇遠身側,還有一個白袍道士的身影,衣袂在無形的風中飄動,只有蘇遠能看見他。
白袍道士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屠遠山來了。”
“那個屠戶?”蘇遠的眉頭皺得更深。
“你在跟誰聊天?”鴻子舉著望遠鏡,頭也不回地問。
“夏梧。”
“哦,替我問個好。”
“他聽得見,你自已說。”
鴻子便對著身旁的空氣擺了擺手,臉上掛著沒心沒肺的笑:“下午好啊,中二死宅道長,你頭發是不是又沒洗?”
“下午好,小手辦。”夏梧也微笑著揮了揮手,“你怎么還是沒長高?”
蘇遠沒理會兩人的斗嘴,視線始終鎖定在遠方那片紫色的火海,撲面而來的熱浪帶著草木燒焦的氣味,幾乎令人窒息。
火執事......能力和他的脾氣一樣,都是一點就炸。
屠遠山來了,這對蘇遠來說算不上好消息。他知道道觀會派人來搶許愿壺,但更希望來的是林默或者歐陽軒軒。
大家相熟一場,說不定還能建立短暫的合作,但屠遠山就不一樣了,剿滅云紋組織的事讓蘇遠加深對他的印象,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建立合作的。
脾氣支配大腦,如果讓他知道自已也來緬甸......
蘇遠腦子里瞬間閃過兩種結果。
第一,直接打一架。
第二,屠遠山找他索要米衛兵,自已不給,然后還是打一架。
怎么算都是個打。
而且......道觀就只派了他一個人來?
屠遠山這一出手就搞得天翻地覆,動靜大得離譜,跟在天上放了個三千響的竄天猴沒什么區別。這必然會驚動緬甸本地的天眷者。
萬一本地的天眷者也發現了許愿壺的價值,仗著人多地熟,對他展開車輪戰呢?
蘇遠倒不是看不起屠遠山,就目前狀況來看,那家伙的破壞力毋庸置疑。
可這種一點就炸的性格,根本沒法主導一件需要精密計劃的大事。
他更適合當一桿槍,被人指哪打哪。
“如果我是小黑......”蘇遠嘗試和這個老銀幣思維同步。
如果是他,也會選擇派屠遠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