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面是斑駁的泥墻,裂紋像蜘蛛網一樣爬滿整面墻壁。靠窗擺著一張木板床,床上鋪著洗得發白的花布床單,角落里還堆著幾個紙箱子。
屋里唯一的電器是掛在墻上的一臺老舊風扇,扇葉上積了厚厚一層灰。
窗戶很小,木框都腐朽了,窗紙破了好幾個洞,陽光從洞口鉆進來,在地上投下幾道光柱。
“這是我的房間。”
女孩轉過身,用那臺手機翻譯道。
王昆侖愣了一下:“那你睡哪兒?”
女孩低頭對著手機說了一句,機械女音響起:“我跟奶奶睡就好了,你在這等一會,我去給你拿飯。“
很快,女孩端來了一碗米飯和一碟看不出是什么的咸菜。
王昆侖狼吞虎咽地吃完,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空了。
“你休息吧,有事情可以叫我,我出去曬衣服了。”
王昆侖看著女孩走出房間,此刻很想叫住她問一句你家里還有沒有其他人,可轉念一想這樣顯得他目的不純,只能作罷。
他將背包緊緊抱在懷里,和衣躺在堅硬的木板床上,同時把手槍挪到了一個隨時可以拔出的位置。
連日來的恐懼、緊張和疲憊如潮水般涌來,幾乎是瞬間,他就沉入了黑暗。
..........
籠罩在天空中的陰霾已經徹底散去,此時,針對莫谷礦區以及周邊山脈的搜查,已經過去三個小時。
進度方面,只能說是一無所獲。
就算身為緬北王也有做不到的事,比方說在偌大的山谷中尋找一個人頭大小的銅壺,這件事光是聽上去就有夠扯淡。
李俊成靠在黑色庫里南車邊抽煙,微蹙的眉宇間透出幾分焦躁。
有這樣一件危險物品出現在自已的地盤上,任誰都不會心情好。
根據柳逢君的描述,那銅壺模樣的東西要多危險就有多危險,每次出現都會引起一場災難,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到銅壺然后帶回華國,用特殊手段進行永久封存。
如此看來,華國官方確實是來幫助他們處理難題的,畢竟兩國相鄰,這邊遭殃也必然會影響到那邊。
從道理上說的過去。
“可是......”李俊成皺起眉頭,他還是覺得柳逢君的說法太含糊了,給出的信息太少,他有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算了。
反正現在雙方的第一目的都是找到它,避免造成更大的危害,這一點并不沖突。
“老大!”
一個下屬小跑著過來,身后跟著個衣衫襤褸的男人。
那人穿著破破爛爛的軍裝,臉上滿是血污和泥土,兩只眼睛不時地往四周瞟,給人一種受驚過度的感覺。
下屬貼在耳邊小聲說:
"這是剛才的幸存者。”
李俊成掐滅煙頭,抬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你叫什么?”
“阿......阿廖。”那人吞吞吐吐,聲音抖得厲害。
“你看到剛才那個女人了?”
“看,看到了。”阿廖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她把我親哥給吃了。”
“節哀。”李俊成拍拍他的肩膀,問:“在那女人到來之前,山谷里發生了什么?”
阿廖渾身一哆嗦,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畫面,臉色刷地白了:”我......我們抓到了一個男人......”
“什么人?”
“一個從山上掉下來的男人!“阿廖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我們看見他從半山腰滾下來,還以為是哪里逃出來的豬仔,結果那人包里竟然全是寶石!懷里......懷里還抱著一個銅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