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氏心里放心不少:“桃花,謝謝你。”
許氏最后看了眼趙生林,便跟著小紙人一塊兒離開。
趙生林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不舍地喊了聲娘,只上前一步,便停住了腳步。
許氏的棺材第二天就下葬了,許氏的喪事算是圓滿結束。
“謝謝諸位叔嬸、爺爺奶奶大家的幫忙,原本你們給上紙錢,按理來說,主家應該管兩頓飯,但由于我沒錢沒能管上,實在不好意思。
等以后有機會,我一定請大家好好吃一頓。”
當許氏的墳上最后一鐵鍬的泥巴給拍好之后,趙生林朝眾人道。
雖然只是一句話,卻也讓人心里舒服不少。
村長感覺趙生林一天之內好像成長了不少,和之前一樣是住在他家,卻知道主動幫忙了,眼睛里有活兒了。
他拍拍趙生林的肩膀:“你先把自己的日子過好,請大家吃飯的事等以后再說。”
趙生林點頭。
他向村長借了二兩銀子,先把屋頂修好,再買一些材料把墻縫給糊上,院子里柴火也堆滿了。
隨著時間一天天地過去,藥田里的雪都開始化了,大家每天采的紫蘇葉也比以前多了。
由于大家采摘的量太大,清水鎮和附近鎮子醫館,以及縣里的醫館都收不下了。
村長和趙祥平也沒想到大家的畝產會這么高,只能讓大家每天少摘一點,并輪流著去賣。
可是,誰都不愿意放棄這樣掙錢的機會,都想搶著去賣藥草掙錢。
曹氏不滿道:“村長,當初我買種紫蘇的時候,您可是說,只要種出來就一定能賣掉,我這才種的。
現在,您又不讓我們去賣,我這不是賺不到錢?
家里到處都要花錢,兒媳婦吃藥要花錢,馬上過年,家里還要做幾件新棉襖,沒錢,我拿什么買?”
曹氏的兒媳嚴氏在一旁羞愧地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
趙祥平瞪了她一眼:“閉嘴,又不是你一個人不能賣藥草,現在是我們全村的事。
當初,村長是不是跟你說過,一畝地至少可以掙二兩五,你沒掙到嗎?
你現在去賣的藥草都是額外掙的。”
曹氏挨了趙祥平的罵,不服氣地翻了個白眼。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道:“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每天都摘紫蘇葉去賣,我家等著錢用!”
馮太奶奶見曹氏不遵守村長制定的規則,氣得上前指著曹氏的鼻子罵道:
“你這么胡來,讓原先輪到可以摘紫蘇葉的人怎么辦,豈不是賣不掉,白摘了嗎?”
曹氏撇嘴:“關我什么事兒!”
馮太奶奶在趙家村叱咤風云半輩子,居然被曹氏這么頂撞,當即就和曹氏對罵起來。
但是,曹氏畢竟年輕,力氣要大些。
嚴珍珠眼見曹氏急眼,要將馮太奶奶一把推出去,嚇得趕忙攔住。
“娘,您冷靜些,馮太奶奶年紀大了,骨頭脆,您不能推她!”
最后,曹氏的手沒推到馮太奶奶身上,倒是把嚴珍珠給推了出去。
“關你什么事,這下好了吧,自己摔倒了!”
曹氏見嚴珍珠摔在地上,非但沒有去扶,還說了一句風涼話。
趙桃花上前將嚴珍珠扶起來:“珍珠嫂子,你沒事吧?”
嚴珍珠不好意思地搖頭,她嫁給趙生德四年,一直沒有孩子,在婆家連狗的地位都不如。
現在就算摔得身上疼,又怎么敢吭聲?
她看著趙桃花心里不由地有些羨慕,趙桃花穿著淡粉色繡工精美的棉襖,襯得十四歲的趙桃花既明媚又充滿活力。
想她沒有嫁人時,還在家里做姑娘的時候,也是這般自由自在,有爹娘疼,眼神比現在的趙桃花更加靈動明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