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桃花聞言忙道:“那多出來的也給沈冥哥哥做一套冬衣。”
沈冥雙眸微微瞇起,視線落在趙桃花的身上,嘴角上揚。
等趙桃花回家,錢氏看著那么多狼皮,光是摸上狼毛就感覺格外暖和。
錢氏笑得合不攏嘴,不住地夸道:
“我就說沈冥這孩子心眼好,叫他來吃年夜飯,他居然給咱家送了這么多狼皮。”
錢氏說著佯裝生氣地朝趙二樹瞪了一眼:“你看看沈冥還惦記著你,怕你凍著,給你送來這么暖和的狼皮。”
趙二樹摸著狼皮聽著錢氏的訓斥,心里暖暖的。
趙桃花建議道:“我覺得可以用狼毛做里子,貼身穿,這樣更暖和。
然后再在狼皮外面加一層布,這樣看著既不臃腫,又好看。”
錢氏覺得這個法子可行,狼皮狼毛可是稀罕東西,不是拿錢就能買到的。
說干就干,由于錢氏還要燉菜,所以就由月事精做主要工作,其他三精怪打下手。
趙桃花想起先前在沈家聽尤媒婆夸金姑娘會織布,女紅極好,于是也心生學習女紅的想法,去給月事精幫忙。
月事精怕她把狼皮這么好的東西糟蹋了,又怕她沒摸過狼皮這么厚實的東西,把自己傷著。
于是拿繃子夾了一塊繡布,讓趙桃花自己到一邊繡去。
趙桃花望著空白的繡布,腦子里比繡布還要空,最后決定繡一朵桃花~
她坐在凳子上全神貫注地繡著手里的帕子,針在繡布上艱難地穿梭,線歪歪扭扭。
忽然,院外傳來敲門聲,趙桃花放下繃子去開門。
讓她驚詫的是,來人居然是嚴珍珠?
“珍珠嫂子。”趙桃花將嚴珍珠請進屋去。
堂屋的四精怪看到嚴珍珠,神色紛紛出現一抹異樣,隨即又繼續干自己的事。
嚴珍珠看了眼屋內乖乖干針線活的四精怪們,嘴角扯起一抹淺淺的笑。
“桃花大師,你早就看出來我不是人了吧?”
嚴珍珠開門見山道。
她的周身陰氣如裊裊青煙,從她的身體里絲絲縷縷地散發出來,寒意瞬間充斥著整個堂屋。
她是微笑著的,趙桃花從她的眼眶內卻看到淚光。
趙桃花朝她點頭:“我看出你對珍珠嫂子沒有惡意,你今天來找我,是準備走了吧?”
嚴珍珠緩緩低下頭,嘴角依舊是上揚的,附身在嚴珍珠身上這些天,她是快樂的。
她從來沒有這么痛快過!
她輕輕點頭:“對,我不能再留在嚴珍珠的體內,不然,嚴珍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被陰氣侵蝕太久,人會折損陽壽。”
她心疼嚴珍珠像她一樣曾被婆婆磋磨,被相公冷漠忽視,她那年跳進荷塘后,直接就死了。
她的魂魄被困在荷塘近百年,每天都忍受著荷塘里腐臭的淤泥味。
這些年,她不止一次后悔當年選擇跳河。
她死了,難受的受苦的只有她,她的婆婆和相公該吃吃該喝喝。
那年跳河自盡懲罰的是她自己。
所以,這次在荷塘底,她看到曹氏和趙生德的嘴臉以后,她毫不猶豫地附身進嚴珍珠體內,把嚴珍珠這四年受的所有委屈狠狠發泄出來。
誰也別想欺負她們!
嚴珍珠拿出一兩銀子遞給趙桃花:“桃花大師,勞煩你送我去地府投胎轉世。”
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上堆積了近百年的怨氣在頃刻間消散。
一旁的四精怪看呆了!
沒了那些怨氣的保護,她的魂體在瞬間變得非常虛弱,沒了維持自身形態的能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