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未出社會的學生,可能真的會陷入他的節奏,被牽著鼻子走。
但江照上輩子沒少和這些人打交道,心理素質早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少年。
江照語氣依舊平淡:“領導,投資嘛,總有賭的成分,您不妨認為,是我賭對了。”
“哦?賭?我怎么覺得,江先生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投資本身沒什么不行的,可上邊有上邊的規矩,如果是用一些灰色手段得到的消息,那……”
中年人話未說完,但眸中警告的意味十足。
江照當然知道,投資沒什么不可以的,但想要自由,本身你也得有實力才行。
江照也不客氣了,他語氣淡漠道:“劉先生,我不太會彎彎繞繞的那一套,也不想和您打什么啞謎,等您有證據的時候再往我頭上扣帽子吧。”
“我江照行得正坐得端,起碼在這件事上,沒有用您所謂的灰色手段。”
“但既然上邊有上邊的規矩,要不,讓您上邊的人來和我談?”
他上面的人……嘶,那不就是……
這怎么行?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一幅志得意滿的樣子,又讓他莫名有些心慌。
對啊,如果江照真的使用了某種灰色手段,那就意味著,他本身擁有更有實力的身份。
氣氛劍拔弩張,周遭氣壓低垂,甚至旁桌的客人都受到了波及,呼吸都顯得困難。
……
與此同時,暗處也泛起一股森然的低氣壓,直壓得包間里的眾人心臟狂跳,喉結滾動,默默咽了口唾沫。
隨即像是潮水一般,強勢地渲染了一樓大廳,壓在樓下眾人心頭。
江照心里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熟悉的壓迫感,不會是他家的病嬌財閥長公主吧?
二樓。
裝修最奢華的一間包廂。
女子身著一襲黑色西裝,腳踩高跟鞋氣場全開,她眼眸危險地瞇起,注視樓下談話的江照二人。
深邃的眼眸忽明忽暗,森然殺意毫不掩飾。
“有意思,還真是一樣的把戲啊!”
宋玥的聲音很冷,毫不掩飾她心中怒火,以及對江照毫不保留的偏愛。
一旁的李管家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他跟著宋玥十幾年,親眼看著她踉蹌著走過十幾年的春夏秋冬,也見證了她一路走來有多難……
當初宋玥為了向家族證明自己不是無用之人,投資了帝都最大的一棟爛尾樓,眼光毒辣。
不久就獲得了要拆遷的消息,這一回,收獲至少十個億。
但她羽翼未滿,又沒有家族的支持,在談判中陷入低位,各種折辱,最終收獲也少了整整三分之二。
她對這些到道貌岸然的家伙,恨到了骨子里。
李管家見此,雙腿都軟了,哆嗦個不停:“宋總,您息怒,我馬上去處理,我看那個王八犢子是想被調去西北!”
“不必了。”宋玥轉身,眼中一片森然殺意:“我親自去。”
恐怖的低氣壓蔓延至房間的各個角落,壓抑至極。
……
“劉先生,我還是那句話,和我談,你們需要支付的拆遷款只低不高。”
“可要是想用別的手段讓我江某人妥協,恐怕你們打錯了算盤!”
江照直視著面前的中年人,眸中有這個年紀本不該存在的狠厲。
他當然是虛張聲勢,但中年人顯然也不敢賭。
何況,沒看見江照對他的稱呼,從“劉先生”變成了“劉大山先生”嗎?
從先前的敬語,變成如今很明顯的不耐煩的稱呼。
也就是說,自己這個身份,江照根本不放在眼里,他的背景,至少也是和自己平級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