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自己放在地板上的左手,指節因過度用力泛著青白,手上沾染了很多方才大腿中槍時蹭到的血漬。
范力喉結滾動著咽下兩聲嗚咽,牙齒幾乎要把下唇咬破,才在保鏢的逼視下把心一橫,硬著頭皮將刀刃對準左手無名指根部。
手起刀落,刀光閃過的瞬間,骨骼斷裂的悶響混著皮肉撕裂的鈍痛炸開。
兩根手指帶著血珠斷落在了地面上,像兩段被掰斷的蒼白蓮藕,斷口處的筋肉還在神經反射下微微抽搐。
“啊……!!”
范力喉嚨里爆發痛苦的慘叫聲,在趙宅別墅餐廳里回蕩。他癱倒在地上蜷縮著抱住殘手,斷指處的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溢。
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地板,看上去觸目驚心。
趙闌珊吩咐道:“把范力送到黑診所取出大腿里的子彈,包扎好斷指的傷口之后,再把他放回家,你也知道怎么跟家人講,才不會禍及家人吧?”
范力忍痛回道:“大小姐今日能饒我不死,我已經感恩戴德了。”
“請大小姐放心,我是賭錢出老千被賭場抓到了,自己切斷的雙指,與泰城集團無關。”
“記得把范力手里財務部的備份文件拿回來。”趙闌珊動了動手指,她的聲音冷得像冰窟里撈出來的。
“是,大小姐。”
幾名泰城集團的保鏢領命后,把痛苦慘叫的范力拖出了餐廳,他染血的褲腿在地面拖出蜿蜒的血痕。
律師張三把餐桌上的股權收購協議書放進了公文包,“boss,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我就撤啦。”
林浪聽后回道:“走吧,收購趙臣坤股權后續的事宜,你抓緊時間辦,在合法合規的程序上別出什么紕漏。”
“放心吧boss。”
“趙董再見!”張三沖著趙闌珊微微欠身行禮,隨后便快速退出了餐廳。
退出別墅餐廳后,張三這才松了一口氣,他一邊用袖口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快步往趙宅外面走,心想“跟黑道談判黑吃黑,真的是太驚險啦!”
“這可是動槍啊!簡直要嚇死我啦……”
張三離開后,別墅餐廳里就只剩下的林浪和趙闌珊兩個人。
趙闌珊一臉好奇地看向林浪,費解道:“老公,你剛剛是怎么做到,可以讓趙臣坤從用槍指著你,不受控制的用槍指著自己的?”
林浪口頭禪地回道“:鄙人不才,略懂一些卜卦玄學和奇門遁甲之術。”
趙闌珊錯愕道:“你一個商人,怎么會懂這些?”
林浪浮夸地甩了甩頭發,敷衍地回道:“我除了是商人之外,還是一名青年鑒寶專家啊,鑒寶師的知識儲備可是很博學的,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就沒有我不懂的。”
“真的假的呀?”趙闌珊明顯有些不信。
林浪神秘一笑,伸出食指輕點太陽穴,謊稱道:“當然是真的啦!”
“剛剛我在和趙臣坤對峙的時候,就掐準了他的命理弱點,利用奇門遁甲里的控心之法,布下一道無形的氣場。”
“這就好像在他的意識里種下一顆種子,等時機一到,這顆種子就生根發芽,干擾他的思維,讓他不由自主地把槍口對準自己。”
趙闌珊聽后微微皺眉,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林浪,依然有些不相信地說道:“老公,你真有這么邪門的本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