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的油畫技藝遠在為兄之上。”
窗外日光緩緩西斜,透過窗紙在絹帛上投下的光斑挪了半寸,他才又蘸了蘸墨,在畫中林浪的衣領處補了一筆淡墨。
前后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一幅絹本人物畫已躍然絹帛之上。
李治往后退了半步,瞇眼端詳片刻,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沖林浪揚了揚下巴。
“賢弟,過來瞧瞧為兄這拙作,可入得了眼么?”
林浪笑著起身走過去,目光落在畫上時不由眼前一亮。
只見畫中的林浪翹著二郎腿的姿態,被李治描摹得活靈活現,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眼眸,墨色濃淡恰到好處,竟透出幾分狡黠靈動。
林浪抬手在畫旁虛點了點,贊嘆道:“皇兄這畫哪是拙作,分明是妙筆!單是這神態,就比臣弟那油畫多了幾分寫意的靈氣,果然是畫如其人啊!”
武后站在一旁也忍不住喝彩:“陛下這畫不僅形似,連賢弟的神采都分毫不差,真是妙筆生花!”
林浪連忙豎起大拇指:“皇兄這畫確實有風骨!尤其是這‘不拘一格’的筆法,把臣弟畫得氣度不凡,盡顯威嚴,果然有帝王氣象!”
武后嘴甜地夸贊道:“陛下這畫啊,得細品,越品越有味道呢。”
林浪連忙點頭附和:“是極是極,回頭臣弟定要在府中找個最顯眼的地方掛上,每日瞻仰皇兄的墨寶。”
李治聽后難掩開心地“哈哈”一笑,看來也是很吃被恭維吹捧這一套。
御書房里的笑聲混著墨香,倒比剛才作畫時更添了幾分熱鬧。
要知道后世并沒有唐高宗李治的傳世畫作,是一幅都沒有!
這幅李治為林浪創作的人物畫作,拿回2000年,不說可以拍賣出十個億,也能輕松拍賣出八個億的天價。
“賢弟喜歡就好,這幅畫也算咱們兄弟二人今日相聚的念想。”
李治嘴角笑意更深,大筆一揮在畫作上留下落款,他的筆鋒遒勁有力,帶著帝王特有的沉穩氣度。
林浪笑著恭維道:“喜得皇兄墨寶丹青,臣弟一定視為珍寶,妥善珍藏。”
李治拿起案上的御印,在畫的角落輕輕一蓋——那印泥是上好的朱砂,紅得鮮亮,與墨色的筆觸相映成趣。
加上這一幅畫,林浪已經收藏到手好幾幅李治的親筆畫作,都是國寶級的珍貴畫作,賺大發了!
就在這時,忽聞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太監總管李德全臉色煞白地闖進來,手里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聲音發顫。
“陛下!長安街頭……街頭瘋傳一首妖言民謠,愈演愈烈啊!”
李治展開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幾句俚語:“狐媚入宮闈,前殿血未干,稚子泣長夜,武代李興邦……”
字跡潦草卻字字扎眼,他猛地將紙條拍在案上,憤然說道:“混賬!誰這么大膽子?”
李德全跪趴在地上,額頭抵著冰涼的金磚:“奴才不知啊,還望陛下明察。”
武后聽著那民謠,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方才的從容笑意蕩然無存。
她慌忙抬手,用絲帕緊緊按在額角,指腹蹭過沁出的細密冷汗,帕子上瞬間洇開一小片濕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