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女和仆人的保護下,溫景安小心翼翼地穿過已經變成廢墟的靖王府,避開了禁軍的視線。一路上,他目睹了許多慘不忍睹的景象,心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這些禁軍不僅殺害了他的親人,還毀掉了他美好的童年回憶。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每一個畫面都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他看到曾經熟悉的庭院被破壞得面目全非,昔日的繁華與安寧已不復存在。那些禁軍無情地殺戮著府中的人,鮮血染紅了地面,形成了一條條血河。尸體堆積如山,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溫景安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讓他無法接受。他的心中滿是痛苦與絕望,淚水不受控制地流個不停。這些禁軍不僅僅是帶走了他的家人,更是摧毀了他整個人生。他終于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不再是一場戲或者一個夢。眼前所見的一切,絕非自己在現代世界里當演員拍戲時所用的道具和模型所能比擬的,而是如此真實而又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腥現實。靖王府上下滿門九千多人,全部喪命于禁軍刀下,無一幸免。這九千多條鮮活的生命,就在一瞬間,化為了冰冷的尸體,散落在廢墟之中,成為了血腥屠殺的見證。他在現代世界中,曾經在鏡頭前演繹過這一幕,但那時,他無法完全理解和演繹出那種面對災難的撕心裂肺的感覺。而現在,他真實地體會到了,無需導演的糾正,無需劇組的建議,而是真實的感受,是真實的痛苦,是真實的絕望。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讓他深深理解了,生活中的真實痛苦,遠比任何劇本中的描寫都要深刻和殘酷。
他回想起十七年來,從呱呱墜地到如今在靖王府度過的每一個美好的瞬間,那些記憶中的場景如電影般在腦海中不斷放映:他受到溫瑭和蕭雪柔的精心呵護與關愛,無憂無慮地茁壯成長;他從未經歷過真正的災難,卻在今天目睹了靖王府的慘狀——父母皆已慘死在禁軍刀下,而他自己也差點命喪黃泉。
同時,他又想起自己在現代世界的生活,同樣是父母雙亡,自己流離失所,幸虧得到了宋雨萱的救助,才得以保全性命。然而此刻,無論身處古代還是現代,他都失去了所有親人,成為了孤獨的孤兒。
他的思緒漸漸飄向沈凌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擔憂:她是否安然無恙?她是否知曉靖王府發生的變故?或許她知道,因為她是沈丞相的女兒,但即便如此,面對這樣的局面,她恐怕也無能為力。
他的內心充滿了無盡的悲傷與無奈,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無光。他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也不清楚自己該何去何從。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必須堅強起來,勇敢面對眼前的困境。
在溫景安離開后,禁軍很快就找到了溫瑭和蕭雪柔。為首的禁軍統帥,面容冷峻,眼中沒有絲毫的同情,只有冷酷和無情。他見到溫瑭和蕭雪柔,沒有多言,只是從懷中取出一份詔書,開始宣讀陛下旨意。
"靖王溫瑭,身為皇室血脈,卻心懷叵測,通敵叛國,勾結外敵,密謀反叛,罪無可恕。朕念及同室之親,不忍親自動手,特命禁軍前往靖王府,將溫瑭及其黨羽,一并拿下,以正國法。溫瑭及其黨羽,一律就地斬首,家產一律充公,家人亦難逃一死。此旨一出,即刻執行,不得有誤。"
禁軍統帥宣讀完旨意,然后將那份證明溫瑭通敵叛國的書信,以及具體的反叛計劃,還有牽連到的朝中多位高官的口供,一一展示給溫瑭和蕭雪柔看。溫瑭看著這些證據,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他的眼睛里充滿了震驚和絕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蕭雪柔則緊緊地抓住溫瑭的手,她的眼神里滿是哀求和無助,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
"這絕非事實……這絕不可能是事實!"溫瑭的聲音在空蕩的靖王府中回響,他的話語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顫音。他的視線在禁軍統帥手中的書信、口供和反叛計劃上流轉,他試圖在這些證據中找出任何可能的漏洞,然而,每一頁紙都如同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讓他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