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龍小羽帶著祝海棠、李若木、凌麥穗、羅夢鳶四人來到了揚州東關街。街兩旁燈籠高懸,映得青石板路亮堂堂的,商販們吆喝著售賣月餅、桂花糕,孩童提著兔子燈穿梭其間,偶有絲竹聲從茶樓里飄出,倒有幾分太平氣象。
“沒想到揚州的中秋這么熱鬧。”祝海棠挽著龍小羽的胳膊,指尖拂過街邊攤位上的絨花,“你看這兔子燈,做得真精致。”
李若木拿起一塊撒著芝麻的月餅,遞到眾人面前:“嘗嘗?聽說這是揚州老字號的椒鹽月餅,咸香入味。”
凌麥穗咬了一口,眼睛一亮:“確實不錯。要是天下百姓每年都能安穩吃塊月餅,就好了。”
羅夢鳶望著街尾那輪剛升起的圓月,輕聲道:“會的。等我們守住江南,總有一天,處處都能這樣安穩過節。”
龍小羽看著她們臉上的笑意,心中暖意漸生。他買下一盞最大的兔子燈,遞給祝海棠:“拿著,也算應景。”又轉頭對李若木說:“方才看到街角有賣筆墨的,明日陪我去選幾支?”
“好啊。”李若木笑答。
走到街中段,一陣桂花香撲面而來,原來是家釀桂花酒的鋪子。凌麥穗拉著羅夢鳶上前:“老板,來兩壇桂花酒!等到了南京,咱們溫著酒賞雪,定是極好的。”
龍小羽看著她們討價還價的模樣,忽然覺得肩上的重擔輕了些。他輕聲道:“今日中秋,不談戰事,只說家常。”
祝海棠仰頭看他,月光落在她眼睫上:“阿羽哥哥,你看那月亮,多圓啊。”
五人并肩站在石橋上,望著水中月與天上月交相輝映,東關街的喧囂在身后漸漸模糊。龍小羽握緊身邊人的手,心中默念:這亂世的中秋,終會變成盛世的平常。
此時的南京城,李明睿正帶著人加緊趕工。他心里非常清楚,陛下此刻正在揚州城中,用不了多久便會抵達南京。時間緊迫,容不得半點拖延,必須要趕在陛下來到南京之前完成所有工程。
工匠們日夜不休地筑基、立柱、砌墻,盡管來不及精雕細琢,氣派上或許差些,但至少能趕在陛下來臨前,立起一座能讓陛下安身的宮宇。
不僅如此,官署的修建也在緊鑼密鼓地推進。工匠們就地取材、日夜趕工,進度雖緊,但質量絲毫不馬虎。李明睿更是每個環節都親自過問,務求趕在陛下駕臨時,文武百官能在設施齊全的官署中正常辦公。
營造后的南京城,或許不及昔日北京城宏偉壯麗,卻足以成為大乾的新都,承擔起應有的責任與使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