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經死過一次的自己知道,死則死爾,又不是第一次了。
雪乃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大寫的不解。
畢竟在她們認為,老師此時向自己投降,或者安撫或者拉攏四人都是可能的。雖然老師做出了這種事情自己也不會放過他,甚至還會對老師的印象有所下降。
但是這一句接著一句的逼迫,還有必須要向老師開火的心理壓力——妮可的手也有點打顫。
她意識到了,自己或許和老師沒什么不同,頭頂的光環說明不了什么,自己也只是困在軀殼里面,在壓力的推動下,顫抖的血肉之軀而已。
在當她放下自己的武器,拿起法戈遞過來的裝備的時候。
面前的男人居然還難得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似乎自己下定決心將他殺死,對于他自己而言還是相當令人滿意的事情?
“這個時候你怎么還笑得出來的?”
妮可并不覺得面前的男人孱弱又虛偽。
他在策劃著什么——以自己的身亡為代價。
越想越不對勁的妮可也顧不上對法戈的質疑了,強烈的不安感覺正籠罩在她的腦袋上。
手中握著的手槍并沒有什么異常,保險已經解除,快慢機甚至相當“貼心”的切換到了全自動射擊模式上。
妮可微微拉開套筒,確認槍膛里面確實有子彈。
“這個時候你還在偽裝什么?”
“我在為你們的蛻變感到高興,你們也知道基沃托斯容不下殺人者,在我死后你們的生活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至于是離開這里、揭發花耶的謊言還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你們肯定自由了,防衛室長也不會再留著你們。”
“不,我不相信,你肯定還在策劃著什么。”
妮可本能的覺得面前的這個大人還再滿口鬼話,干脆走上前來,一把抓在他的襯衫衣領上面,揪著這個比自己身高高一些的男人。
強行將他推倒,按在了地上。
法戈調整著自己的姿態,不留痕跡地為自己后腰的血袋留出空間,自己的血袋可不能這個時候弄破。
近距離地看過來,妮可的雙眼確實非常漂亮,似乎能說話一般的深邃眼眸——此時正充滿著動搖。
熱血上頭的時候以為敢對著一老師扣動扳機,但自己的懦弱程度居然超乎自己的想象。
面前這個死到臨頭還在笑的人,明明沒有單抗的力量,卻讓自己感到難以言喻的恐懼。
拿著武器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明明只是一把對自己而言不算很重的手槍。
可怖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手指下的扳機有千斤重。
就在妮可打算放棄開槍的時候,已經被壓制在自己身下的法戈又說話了。
“妮可對吧?你做的壽司味道還挺好的,等你們從花耶那里離開之后可以去開壽司店,我期望這一天的到來。”
“這個時候還在說在這種話——”
法戈看似溫和的勸導,在妮可的耳中顯得格外的刺耳,唯獨不想被這個討厭的大人指手畫腳。
年輕的女生做出了自己的決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