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來自《亞麻色頭發的少女》——德彪西)
星野背叛了自己的發言,第二天清晨,等到法戈從自己的簡單床鋪上爬起來的時候,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處的教室的門縫下面塞進來了一張紙。
白紙就是退社和退學的申請表。
在這張表單下面還壓著一張字條。
男人伸了個懶腰,遠遠的就看見了地上的這張東西,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星野。
即便是經過昨晚的長談顯然也并沒有能改變星野的想法。
能自主獨立肯定是好事,但毫無疑問在這種事情上,一位理智的人更應該尋求幫助,這已經不是一個人就能解決的狀況了。
并非是教導自己的學生應當懦弱一些,而是人的力量總有極限,從公元紀年法出現到現在,人類歷史上出現過的彌賽亞救世主也就只有那么寥寥幾人。
星野顯然不是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她就這么離開了,悄悄地出現,悄悄地消失。
人生似乎向來都是如此孑然一人。
法戈對此有不同的意見,不管行走在哪里,綠林好漢從來不會孤身一人。
自己和自己的朋友們也有人送雅號“四海兄弟”。
他翻看著表單,上面填寫的內容實際上和自己昨天見到的那一張沒什么區別,只是上面簽署上了星野自己的名字而已,似乎她天真的以為,填好了表格,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這一張文件就能生效。
法戈搖了搖頭,這姑娘還是年輕了一點。
他將這一張表格對折再對折,正好放進自己的口袋里面。
拿出放在自己大衣口袋里面的【什亭之匣】,敲了敲屏幕,隨后意識進入到了【什亭之匣】的空間里面。
“不得不說每次從這里進來都感覺怪怪的,就好像意識從身體里面摔了一跤掉了出來一樣。”法戈扭了扭自己的脖頸,意識的穿越對于他這樣的奔三男人來說實在是有些難以忍受了。
再次走進這一間看起來更加像是酒吧的教室。
角落里面的桌椅已經挪移到了教室外面,而空曠的教室中多出了一個樂池。
站在正中間的阿羅娜正在拉動著架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提琴。
周圍的大提琴,鼓組和鋼琴的位置是空缺出來的,雖然有樂器,但顯然這里沒有多的樂手能演奏音樂。
法戈雙手插兜,安靜的站在樂池外面,等待著音樂緩緩結束,等待著閉著眼睛演奏的阿羅娜完成自己的一曲。
朦朧、婉轉的音樂,如同輕紗覆蓋在水面之上,柔和的月光緩緩落下,照透安穩無波的水面。清冷的音色和溫和的手法結合在一起,讓人感到一陣放松。
高潮部分并沒有急促而熱烈得演奏,只是再輕舒平緩的曲調中增加了一些熱情,如同夜晚不僅有薄霧和月光,還有吹動著帶著余溫的微風在臉龐上。
法戈沒有發出多余的聲音,只是在吧臺邊上坐下。
一曲終了。
“真不錯啊,阿羅娜,這是在哪里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