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因為構成這一切的是意識,是人對事物的主觀認知,而不是物質本身的客觀性質。
“亞津子那邊基本上都已經和我說過了,現在來與你交叉對照一下我獲得的情報里面的關鍵內容是否可靠。”
紗織看著老師的方向,目光不善:“不可能,公主,公主不可能這么簡單就......”
“實際上有沒有一種可能,在你們一群人當中真正相信了夫人說的‘這個世界毫無意義’的人,只有你,”法戈回憶了一下,“就算是小梓,在經過圣三一的短暫的生活后,都已經能找到生活的意義了,唯獨只有你。”
日和的雜志代表了她和現實世界維系的紐帶,在雜志和收集雜志的過程,并不只是單純的興趣和癖好,更應當是某種和“自我認知”的對話過程。
不斷的產生欲望和滿足欲望,不斷的強化某些機械的概念,在這個過程中自我的認知便能開始自發的對抗虛無化。
美咲選擇了另一種方式來對抗人生意義的虛無化,法戈在檔案中看見過她的傷口的照片,脖子和手腕上的疤痕確實有些觸目驚心。
也就是基沃托斯人的體質強健了,這都還能健在,在外界多少要算是醫學奇跡的。
虛無性無法撫平現實中的傷痛和苦難,符號化的意義或許可以將苦難賦予美好的意義,但并不能改變它的本質。
在身體上的傷口,不是什么虛無觀點能縫合的,只有疼痛和血液才能證明自己是活著的。
雖然是出于被虛無觀念影響而采取的行動,但這是一種消極無望的反抗而已。
亞津子則是被另外三人保護的很好,沒什么特別的情況。
至于紗織嘛
老師能做的,除了話聊之外,就只剩用亞津子作為突破口了,畢竟談判的重點就是抓住對方的軟肋。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亞津子將要面對的是什么,你以為這是在保護她免受夫人的利用嗎?”法戈翻看著自己的速記,里面有亞津子描述的阿里烏斯小隊這四個人和夫人之間的交易內容。
大概就是夫人提供訓練和保護阿里烏斯學院的承諾,換取亞津子成為最后的祭品這件事。
“你這可是將自己的朋友出賣給了那個紅色的女人,當然萬物都是虛無,朋友和自己之間的情感也是,不過是可以隨時拋棄掉的東西對吧?”
“你這......”紗織想要從座位上跳起來,老師這已經不是嘲笑自己的信念了,這就是在自己一向認可的信念上跳街舞。
但是看了看房間角落中的攝像頭,想了想隔墻和門外還站了不知道多少學生,在這里和老師翻毛腔對自己沒好處。
“請你收回之前說的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為了公主和阿里烏斯的本意。”
“即便這些事情最后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即便如此。”紗織點點頭。
法戈聞言,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只小號錄音機。
手掌大小,里面放著一盤迷你磁帶。
“我這里面有非常有趣的東西,你可以聽一聽。”
“精彩嗎?”紗織冷漠的看著老師,配合著他的演出,沒有視而不見。
“相當精彩。”
老師按下了播放鍵,自動倒帶到了最開始,隨后里面傳出了亞津子的聲音。
大概內容可以總結成為“我從來沒有覺得組建戰術小隊開心過”,“我是來結束這個戰術小隊的”,“竟然敢無視獻祭儀式”還有“我不想只是儀式的祭品,想要成為人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