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法戈沒有和未花說的一件事是,有關圣婭方面的問題其實還真的不能怪未花。
即便是老師也不能每次都從圣婭飄渺的預知夢里面精準的提煉有意義的信息。
況且很多時候圣婭描述自己的夢境的用語和措辭都過于抽象,以至于想要理解圣婭的謎語將會耗費老師大量的精力。
而預言之所以是預言,那就是它說明了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一旦預言被訴說出來,那么未來的可能性就坍縮到了某個確定的方向上。
也就是說,這一切是必然發生的,圣婭沒有選擇反抗而是選擇了接受。
一旦她見到了預言,即便是反抗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預言不僅僅能預知未來的某件事的發生。同樣的,預言具有自我證實的能力。
自己不管做或者不做任何防范與對抗的措施,預言中的事件同樣會發生。
如果想要破除預言,要么使用比預言更加形而上的力量,例如各種在基沃托斯難以理解的神秘學或者超能力。
要么就是依靠老師的能力了,畢竟老師如果不在這個世界的話——或者老師是另一個人的話,這一切可能就完全不同了。
可以說有一個不同的老師,所有事情都可能有一個不同的后果。
“總之...嗚——”未花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身體微微顫抖,披掛在肩膀上的發絲從身上滑落下來,垂在身前,“為什么——”
“你想問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事情就是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被悲慘的命運無形的大手在背后,緩緩推動的少女,走上了一條令自己崩潰的道路。
當然老師是不相信什么命運的大手之類的。
馬克思主義者有自己的燕妮,法東斯主義者有自己的愛娃,但是相信命運的宿命論者,你們最好祈禱命運的大手可以幫你〇〇。
“至少你今天已經學會了如何拒絕。”法戈反手掏出了一個保溫壺,然后給面前的女孩和自己都倒了一杯,“第一次總是比較困難的,但是我看見你學會了拒絕做不正確和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基沃托斯是一片自由的土地,在這里你有拒絕做某些事情的權力,尤其是學生。
畢竟學生頭頂的光環和她們刀槍不入的神奇體質,在根本上就具備了能讓她們中的每一個人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資本。
像是未花這樣,明明有自身強大武力的情況下,拒絕別人還被人暴打一頓的情況實屬罕見。
不過還好她沒有出手,畢竟老師到時候可不想讓來給自己幫忙的帳篷團成員從墻壁和廢墟里面把人摳出來,
“喝吧,然后好好睡一覺,”法戈將杯子推到了未花面前,“不管有多大的事,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新的一天往往有除了上一天的爛攤子之外,還會出現新的爛攤子,老師選擇不把后半句話告訴未花。
“這是什么,老師?”
未花看著面前的小杯子里面裝著的深棕色半透明液體,看起來倒是還算清澈,但是帶著濃郁的烘焙過得焦糊味以及某種草本植物的氣息。
“我一般睡前要來一杯的東西。”
“所以...這是什么——”
“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