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識決定物質而多變的世界中,只有這里......所有人對于這里的定義都是出奇的一致,穩定的環境已經發展到了比真實世界還低熵的狀態——甚至可以說在這個系統中,海灘上的萬物是逆熵的,混亂無序留在外界,而海灘永遠保持著這樣的狀態。
在封閉系統中,熵增不減。而顯然要么是作為外部的基沃托斯其他的地方的混亂彌補了這一點,要么是被吸入夢境的意志以某種方式做到了讓吉布斯自由能小于1的水平。
“看起來確實...不錯。”法戈點了點頭,“看起來確實是個好去處——你怎么看。”
法戈肘了一下邊上的巨匠。
“我在想,我剛才似乎發現了一個突破了熱力學基本定律框架的幻想之處。”
“啊?”代行者對于巨匠的發言感到十分甚至有九分的疑惑,“你的關注點難道就在這里嗎?”
“我是說,公正的來說,藝術也需要建設在真實的基礎上,虛幻可以創造美,但難以創造藝術。”
巨匠摸了摸自己的榆木腦袋,然后帶著一絲失望離開了卡座。
“相信我,老師,夢境中有相當優美的景色,但夢境也是所有人意識中混沌和危險的想法堆積的地方,如果你不前往那些小巷和地下遺跡的話,鏡像基沃托斯中一般來說你能見到的最危險的東西,往往是我......”
一想到自己之前在夢境中為了將不屬于這里的老師從夢里面趕出去而做的事情,代行者就感到了一陣頭大。
早知道動作就應該收斂一點的,也不至于和老師的關系搞得太僵化,畢竟最開始也沒想到這個老師與其他老師也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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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聽見腦袋中有人正在對自己說話——準確的說是無法聽清內容的低語和呢喃。
她想要用自己熟悉的語言將腦海中回蕩的聲音記錄下來,但不管如何嘗試——自己寫出來的東西都不盡數相同。
甚至很多部分都很難稱得上是文字,只是扭曲的符號,她對于自己記錄時為何寫成這些東西都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她對這些文字有些朦朧的熟悉感覺,仿佛下一刻自己就能理解這些文字。
只不過自己一旦在這些鬼畫符上集中精力,它就會立刻失去自己的魔力,變成一堆真正的沒有意義的鬼畫符。
“......令人不快......”
這是她今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讓她相當不爽。
這種事情已經在她的身上循環往復重復過很多次了。
接下來她會繼續對儀式的研究,直到儀式開始讓她的意識產生迷幻的感覺,迷失方向,甚至能迷失自己的精神。
每天看著紅皮女人在阿里烏斯分校中渾渾噩噩的樣子,甚至阿里烏斯派系的學生都要開始懷疑——她究竟是在準備神秘儀式,還是悄悄在學院里面種植提煉有機農產品了。
“冷靜......冷靜......”夫人對于研究始終保持著自己鍥而不舍的態度。
就算沒有貴胄的血脈,儀式同樣是可以進行的,燔祭或許可以用其他當時進行——夢境——自己最近一直沉迷其中,甚至日夜不分,耳中聽見的聲音多少也和這些夢境有所聯系。
對,沒錯,既然和夢境有關的話,那么也不一定用血祭,只要貢獻足夠多的意識,如果公主的血脈只是獻祭一個足夠強大的意識,那么如果貢獻的意識足夠多呢?
兩者是否能以某種類似的辦法做到等價,對...等價——多么美妙的概念。
從符號上來說,兩件等價物可以來回替換,可以看作其中一件與另一件在交換的性質上具有相同的效用。
“對...如果是這樣的話......”
學生們開始逐漸疏遠這名穿著禮服的女人,不分晝夜意識不清得在校園中穿行。
但沒有人意識到,自己應該趁著還有離開的機會,盡快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