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側的三皇子,便著其微微俯身:“是奴婢莽撞了。”
她后退著步子到了他身后,同墨一站在一起。
三皇子沒說什么,意有所指般伸手拍了拍陸從袛的肩膀,率先一步前往前廳去。
賀行潤被留了下來,打趣了陸從袛一聲:“你這個丫鬟嘴巴可嚴實的很,同她說了半晌的話,就只告訴了個名字。”
陸從袛斜看了他一眼:“你還想問些什么,不如直接問我便是。”
賀行潤用手背敲了敲他的胸膛:“好好好,那我問問你,你何時院里藏著個這般貌美的丫頭,竟也不跟兄弟我說一聲,害得我白白替你擔心,怕你整日里不沾女色,別是有了什么隱疾。”
“慎言。”陸從袛眉頭微微蹙起,“你整日里有心思想這些,到不如好好想想殿下安排的事。”
“行行行,你不愿說,我不問了便是。”
賀行潤搖著扇子,離開前還對著文盈挑了挑眉:“待下次去你們府上,我給你帶街角最好吃的糖人。”
文盈一愣,無功不受祿,她趕忙擺手拒絕,但賀行潤說過這話后便走了,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陸從袛將文盈的模樣瞧在眼里,低聲開口:“他就是喜歡給姑娘家獻殷勤,既是主動給你了你,你到時候收著便是了。”
得了公子的準話,文盈這才點了點頭,趕緊問他:“公子,三殿下可是因為奴婢方才那般,生了您的氣?”
陸從袛的面色沉了下來,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直接開口:“誰準許你給旁人倒酒的?”
文盈低著頭,眼神卻怯生生的瞟上去看他:“三殿下都發了話,奴婢想著公子您不好下這個臺,便主動些。”
她的話說到后,聲音越來越小。
陸從袛卻是被氣笑了:“所以你不聽我的吩咐,聽了三殿下的?”
“您不也是得聽三殿下的嗎……”
文盈說這話的時候底氣不足:“奴婢想著,孫郎君旨意要給您使絆子,倒不如奴婢來服這個軟,到時候您再當眾罰了奴婢,您也不算是丟了面子。”
只可惜大公子非但沒罰她,還將她護在了身后。
陸從袛聽了這話,眉頭不自覺微微蹙起:“我從前怎么沒發現,你竟還有這份心思。”
“這是當初錢媽媽教奴婢的,出門在外,看重的便是主子臉面。”文盈小聲問,“可是奴婢做錯了?”
若硬要說錯,也確實不算是什么錯。
陸從袛重重呼出一口氣來,語氣仍舊不善:“那姓孫的當眾占了你的便宜,你竟不知道躲?”
“奴婢想抽回手的,但孫郎君抓的太緊了。”
陸從袛面色更是難看:“你是木頭雕的不成?這時候倒是死板了起來。”
文盈抿了抿唇,方才被揩了油的手攥成了拳頭。
她不明白自己的哪里錯了:“那般多人都瞧著,奴婢總不能直接甩開孫郎君,叫人看了公子您的笑話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