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是他房里的人,他也有心留著她,如今沒有名分只是不想將她的名錄上在陸府,待他自己單獨立府再給她名分也不遲。
只是如今迎娶夏氏女的事要提到前面來,也合該叫夏姝慧多同文盈熟悉熟悉,免得日后起了爭風吃醋的事,惹的家宅不得安寧。
文盈不知他心中打算,捧著盒子直接拐著小道去了女席,原本還在心里想著該如何靠近前去,卻未料到夏姑娘竟正好起身離了席。
她忙追攆了上去,一路跟著她拐到了湖邊。
“夏姑娘。”她稍稍放開了些聲音喚住夏姝慧。
后者正走動的腳步一頓,回轉過頭來的時候,正好瞧見了急步趕過來的文盈,夏姝慧眉頭蹙起,面色不悅地對著身側丫鬟道:“真是晦氣,不必理會她。”
文盈眼見著夏姑娘看了自己一眼后,轉身又要走,她有些急,幾步趕著攔在了她面前去。
“哪里來的丫鬟好生沒規矩,我家姑娘的路你也敢攔!”
夏姝慧身邊的侍女冉兒高聲道了一句,將自家小姐護在身后。
文盈的呼吸有些不勻,趕忙俯身施禮:“這位姐姐誤會了,奴婢是奉我家公子的命,給姑娘送東西的。”
夏姝慧原本正眼都不曾落在文盈身上,聽了這話,倒是頗為意外地瞧了文盈一眼。
冉兒記得文盈是陸家大郎君身邊的丫鬟,當初自家姑娘從陸家回來后哭了好久,她便也對著文盈生了火氣:“去去去,你這丫鬟胡說什么,誰知道你家公子是個什么登徒子,還不趕緊滾遠些!”
說著她動手推了文盈一把,文盈沒想到會如此,一個不備被推了個踉蹌,但好在她很快站穩的腳步,這才沒鬧了笑話。
夏姝慧這時才捏著帕子,慢悠悠喚住冉兒:“莫要無理。”
她伸手撫了撫鬢角的發髻,昨日母親說陸家大郎君有意要同父親提求親的事,她還有些不信,如今瞧著文盈來此,這才覺得此事有了幾分真。
“文盈姑娘可是有事?”
“這是大公子叫奴婢給您的。”文盈沒將冉兒推的這一下放在心上,而是俯身將手中的盒子呈到她面前去。
“公子說,夏大人與夏夫人的意愿,我家公子已盡數知曉,您若是愿意,明日公子會親自去府上拜訪。”
夏姝慧一顆心當即猛跳了一下,腦中浮現陸大郎君清俊的面容,面上泛起不自然的紅暈來。
彼時看著文盈,她更是品出了另一層意思。
想來陸大郎君這是知道那日護著這個賤婢給了她沒臉,今日送東西偏生叫了這賤婢來送,不就是為了討好她,故意將人擺在她面前來給她出氣的?
夏姝慧唇角勾起一摸笑來:“文盈姑娘你身子低些,我瞧瞧著盒子里是什么。”
文盈蹲的更低,捧著盒子的手仍舊抬著。
夏姝慧也不叫冉兒將盒子接過,只將盒子打開,慢吞吞端詳著里面的東西。
“竟是只銀釵,你家公子當真是心細。”
文盈這姿勢難以維持,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胳膊酸疼,有些搖晃。
夏姝慧卻在此時故意開口:“文盈姑娘可得站穩了些,這東西我還沒看完呢,你摔了可不要緊,但若是這東西摔壞了,你怕是不好同你家公子交代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