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待嘲諷,一邊說著一邊向屋里走:“我到要看看,這犄角旮旯的地方,能來什么貴客。”
文盈正俯身在夏嫵念床邊,因妍兒的一句話,全屋子人的視線倒是都落在了她身上。
夏姝慧的眸光在文盈身上掃了一圈,短暫的意外被心底的嫉妒給壓了下去。
這個賤婢怎么會在這,難不成是陸大郎君派過來的?
新仇舊恨夾雜在一起,夏姝慧報復心更起:“這是哪來的丫頭,竟趕私自闖入我夏府來,還不趕緊打斷了腿攆出去!”
文盈不過剛站起身來,夏姝慧帶來的丫鬟婆子便都伸著手往她身邊來。
她后退兩步,腿彎卻抵靠在了夏嫵念的床榻邊沿,她強自鎮定下來,將聲音也放大:“夏大姑娘,奴婢同您也并非是第一次見,向來定是奴婢樣貌普通,沒能叫您記住。”
文盈自是能看得出夏姝慧揣著明白裝糊涂,她強迫自己不要慌亂,面上冷下來,擺出一副不好隨便欺惹的模樣,恭恭敬敬對著夏姝慧俯身。
“問大姑娘安,奴婢文盈,是陸相家大公子的貼身侍女,今日隨大公子一同前來拜訪貴府老爺,得命前來瞧一瞧五姑娘,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大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
她將自己的姓名來歷報上來,夏姝慧即便是糊涂行事不顧后果,身邊也定然會有教導規勸的人。
文盈將自己的態度擺出來,也能震一震要上前來的人。
只是她話中重點太多,聽在夏姝慧耳朵里反應了好一會兒,這才半信半疑道:“陸大公子來陸?”
文盈心中提起的這口氣松了一半,她畢竟是大公子身邊的人,打狗尚且要看主人,更不要說她一個活生生的丫鬟。
她展顏露出一個笑來:“回姑娘的話,我家公子現下就同貴府老爺在前廳說話呢,奴婢這來瞧過五姑娘便要回去復命,姑娘可要同奴婢一同去?”
文盈說這話,其實也是待著幾分給夏嫵念解圍的意思。
她沒說公子已經決定定親,也沒說是來松定情玉佩,便是不想叫夏姝慧的怒火撒在夏嫵念身上,也算是她力所能及地給這個未來主母賣個好,日后出府也能順當些。
文盈細細觀察著夏姝慧面上表情,就等著她同意下來。
只是她不知道的,身后的夏嫵念并不想叫這事這般輕松接過去,她暗暗給妍兒使了個眼色,妍兒當即會意,搶先一步開了口。
“文盈姑娘,你還是快些走罷,夏府的家事還是莫要將你卷進來的好。”
言罷,她直接對著夏姝慧貴了下來:“大姑娘,有什么事您沖奴婢來罷,莫要遷怒在文盈姑娘身上,她可是陸大公子極為看中的人,若是在咱們府上當真是出了什么事,怎能擔待得起呀。”
她這一番夸大的言論聽得文盈一愣。
妍兒為何要這般捧她?
只是下一瞬她便明了妍兒的意思,便見夏姝慧面色冷了下來:“一個丫鬟,難道還敢來尋我興師問罪不成?一條賤命大不了賠錢了事!”
她一甩帕子:“來呀,將她打折了腿扔出去,對外就說胡亂闖進來的閑散人,我到要看看,對一個私闖他人府邸的丫頭,陸大郎君還能怎么護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