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昨日大公子吩咐的話,他叫她代他來看著,是不是也有叫她出言護著夏五姑娘的意思?
可是她又覺得,大公子知曉她的身份與性子,應當不會吩咐這種強人所難的命令罷。
上一瞬她還想著夏五的處境,下一瞬夏夫人的話便繞到了文盈身上來。
“倒是我疏忽了,文盈竟也在這,瞧著倒是比之前所見更光彩照人了些。”
幾人的視線落到了文盈身上,叫她愣了一瞬后,對著夏夫人俯身:“夫人謬贊。”
張氏倒是有意挑撥:“能不光彩?從袛最疼的便是這個丫頭,平日里去哪都將她待在身邊,很是寶貝著,也難怪夫人見過她。”
夏夫人含笑應了一聲,既不否認,也沒什么惱怒。
文盈指尖握的緊了緊,她被夫人幾句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她腦中拼湊出些自謙的話,剛想說出,便聽得夏嫵念處傳來聲響,竟是品茶的杯盞沒能拿穩,還有些燙人的水又一半撒在身上。
夏夫人蹙眉看她:“也不是什么好茶,著什么急來喝?”
夏嫵念用手中的帕子稍稍拂了拂:“是女兒的不是,還望沒擾了母親的興致。”
張氏一眼便瞧出夏夫人并不待見這個庶女,唇角待著笑說著風涼話:“這天這樣冷,穿著濕衣裳可怎么好,可別著涼了。”
夏嫵念對著張氏頷首:“夫人說的也是,不知可否允許晚輩失陪,去換身衣裳。”
張氏也沒有回絕的道理,夏嫵念見她點頭,視線便落在了文盈身上:“文盈姑娘,你若是不介意,可否帶我去你屋子更衣?”
文盈陡然被點了名字,當即道:“自然是行的。”
說完,她才將詢問的視線落在夫人身上。
張氏眉峰一挑:“你都答應了,還看我做什么,領著夏姑娘去罷。”
文盈俯了俯,這才退出了前堂去。
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她才感覺終于是緩和回來的一口氣,她回身看向跟著自己的夏五姑娘,干巴巴道了一句:“這般請。”
她心里還記著在夏府的事,妍兒去馬車上取衣服,如今只剩下她們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倒是更顯尷尬。
頓了頓,夏嫵念主動開了口:“之前在夏府的事,姐姐那么待你,當真是對不住,也是我太沒用了,不能護著你。”
她語氣里似有些后悔與惋惜:“文盈姑娘,你不會怪我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