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同杜媽媽肚對視一眼,叫墨七將李媽媽給帶下去找個地方先安頓著,而后屋中便只剩下她們三人。
阿佩率先沒忍住,面上盡數是不屑與厭惡:“假惺惺。”
她吐出這三個字后,杜媽媽倒是陷入了沉思般。
“夏姑娘身邊這個丫頭,瞧著可不想個省油的燈,話里話外給人設著圈套,稍有不慎便會著了她的道。”
她越說越覺得奇怪:“瞧著夏姑娘那樣溫良,沒想到身邊竟養了如此一個丫鬟。”
文盈看著杜媽媽,到底是因為杜媽媽說到底跟自己也不是一伙兒的,大公子喜歡誰,她便向著誰,便沒有同她說什么實情。
倒是阿佩,誰的面子也不給,直接道:“我還當杜媽媽是個明眼人,什么都能瞧得明白呢,誰家的主仆不都是一個性子刻出來的?可沒聽說過哪家的兔子身邊還養黃鼠狼的,倒是聽說好多大尾巴狼披著兔皮冒充兔子的。”
她這話說的陰陽怪氣,意思也明顯。
分明是在說夏姑娘也不是什么善類,不過是偽裝的好罷了。
杜媽媽年紀也大了,被阿佩這樣說了兩句,面上也有些掛不住,文盈趕緊打圓場:“阿佩,你還沒見過夏姑娘呢,還是莫要這么早下定論。”
她輕輕咳了兩聲:“夏姑娘是咱們日后的主子,也是大公子看中的人,公子自有他的考量,哪里會看錯人呢?”
阿佩看著文盈,似有些怒其不爭的意思,但最后到底還是將想說的話全然給憋了回去。
她將頭扭轉到一邊去,一句話也不說了。
文盈還想勸一勸杜媽媽,倒是被她抬手阻止了:“文盈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夏姑娘日后才是主子,阿佩,你一心護著文盈這很好,但日后誰才是真正的主子,可萬萬不能忘記去,今日你們受了委屈,早些回去休息罷。”
阿佩直接站起身來,隨隨便便施了個禮便轉身出了門去,反倒是將文盈給落了下來。
這些日子,阿佩的脾氣越發顯露出來,身為丫鬟的禮數到時都有,就是有時候脾氣上來了,誰也不會放在眼里,別說是杜媽媽,即便是大公子也是照說不誤。
文盈想,阿佩從前大抵也是極受主子看中的,如若不然,哪里能養出這樣嬌蠻的性子來?
瞧著,跟尋常門第嬌養出來的姑娘也差不到哪去。
月影高懸,陸從袛終于是回了府上來,墨七將李媽媽的事同他仔細說了一遍,他聽罷這話,轉而便起身去了文盈房間里。
文盈已經睡下了,迷迷糊糊瞧著床前站著個人影,被嚇的要驚呼出聲,但卻被他直接捂住了口。
驚慌間她這才透過月光瞧清大公子的臉,與此同時,她聽見大公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是說受委屈了?怎得人送上門來了,不親自處置了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