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避諱著文盈,直接冷嗤一聲道:“之前我家姑娘過身,還是陸世久說她得的病不光彩,后來又被那張氏挑唆不許進祠堂,如今瞧見咱們公子出息了,便拿這個來說事?”
杜媽媽氣的腦仁都跟著疼,說到大公子時,拉起了文盈的手:“我家姑娘過身的時候,公子年歲還小,對什么祠堂不祠堂的,也有些執著,他去求那一對狗男女,險些跪廢了一雙腿,最后也沒能如愿!”
文盈未曾想到,其中竟有這樣深的緣由,也未曾想到,原來竟積攢了這么深的怨恨來。
“等今日公子回來,你定得將今日的事同他好好說上一說。”
文盈打起了退堂鼓:“我來說嗎?”
“若我去說,控制不好這情緒,定要惹得公子也跟著生氣,你說話柔聲細語,還是親自帶了消息回來,公子也定不會怪罪于你。”
文盈喉嚨咽了咽,無奈只能應了這個差事。
杜媽媽上下左右仔細瞧了瞧她,最后嘆了一聲,語重心長道:“你最近是不是跟咱們公子生了氣?”
文盈想了想,低垂下頭來:“我不敢的。”
“你瞧你,我還能跟公子告狀去不成?他瞧不出來你的心思,我是能瞧出來的,自打之前有次公子從夏府回來,你就對他生疏的很,他原本還能察覺出來些不對,但時間就了,他反倒是習慣了。”
文盈頭更低了,她原以為自己有意的同大公子有些距離的舉動,做的很隱晦,沒想到竟被杜媽媽看了出來。
多吃兩年米,到底是不同的。
“你是個明白人,定然是能看出咱們公子是好人的,只是他沒見過什么正經姑娘,也沒心思去在姑娘身上費心思,他見過的后院女子,也不過是張氏之流,心思手段皆上不得臺面,便覺得后院女子都是如此的。”
所以大公子總是誤會她的心思,是因為公子覺得,她的內里同張氏的一樣的?
文盈更不知說些什么了,只是看著杜媽媽的眼神里,夾了些委屈。
杜媽媽心疼她,伸手撫了撫她的頭:“好了,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大公子知道你好,但他對女子的刻板描摹總不可能在一夕之間改變了去,所謂偏見便是如此,慢慢來。”
文盈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杜媽媽的話。
她回了房間,等了又等,終于在天黑透的時候,將公子給等了回來。
心里還揣著夫人的事,她去尋大公子的時候,難免帶著些緊張,小心翼翼見這些事不帶情緒地同大公子重新說了一遍,她明顯能看出來,大公子的面色逐漸陰沉了下去。
她心中惴惴那安,便看著大公子似是終于忍耐不住,面色徹底冷了下來,一把見過杯盞揮到地上去。
文盈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蹲下身來撿,卻被大公子厲聲呵斥一句:“不許撿!”
文盈不敢動了,抬頭便瞧見大公子居高臨下看著自己。
“這些話,是誰教你說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