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似隱藏在暗處的網,在文盈毫無防備的時候將她包裹其中,順著網兜走上夏嫵念給的路。
許是要因此,文盈同為奴為婢的日子里剝離出來,她竟控制不住同夏五多說了些,惹得夏五側眸看她,眼底之中多了些打量與探究。
夏嫵念幽幽開了口:“好,我會叫人將新的身契給你。”
她慢慢站起身來,既說完了話,也該到了走的時候。
只是起身后,她又深深看了文盈一眼:“相識一場,待你成親后,我會給你包個大紅封。”
文盈扯出一個笑來:“那便多謝夏姑娘了。”
夏嫵念轉過頭去,向外面走著,妍兒將東西都收了起來,而文盈則是起身送她們幾步。
到了門口,正好瞧著遠處的爹娘和孫大娘回了來,瞧見了文盈,剛要招手喚她,只是聲音還未出口,便瞧見了文盈旁邊的馬車。
夏嫵念遙遙看了來人一眼,對著文盈道:“不必送了,且回去陪你爹娘罷。”
她上了馬車,對著車夫揚起馬鞭,從回來的三個長輩身邊擦肩而過。
南鏡加快了腳步到女兒身邊,一看便看出來了她面色不對:“方才那姑娘是誰?可是要叫你回府的?”
還沒等文盈說話,孫大娘確好似突然認出那人是誰:“誒,那姑娘不是夏府的姑娘嘛?”
文盈一怔,抬眸便向著孫大娘看去:“您認識她?”
孫大娘不好意思一笑:“之前去她家做過活……好孩子,你可莫要告訴憑天,他最不喜我出去干活了。”
文盈半個身子發麻,卻還是強撐著問:“您同她可還有什么交際?”
“沒了沒了,那姑娘有錢又心善,若是能再給她做活便好了。”孫大娘嘿嘿笑道,“說來也是緣分,同你們這一代房子我是買不起的,若非有那夏姑娘的活兒給了許多錢,還幫點播了我幾句選什么地方,咱們還真不一定做什么鄰居呢。”
孫大娘的聲音在文盈耳邊環繞,叫她通體發寒。
原來,夏五早就謀算好了,她無論如何也是逃不掉。
合州,縣令府內。
陸從袛受了很重的傷口,后背一直在出血,怎么也止不住。
方才他命懸一線之時,眼前似看見了文盈。
他放在昏迷時做了個有關文盈的夢魘,想來后也記不清了,不知文盈在京都,過的好不好……
她回家了罷?是不是都把他給忘卻了,這么久,都未曾給他寫過一封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