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將她當做是較真的滾刀肉:“你既知道要謝,你是怎么謝的?同他鬧脾氣,故意將他攆出屋子去,叫他因你而動氣?”
文盈這下徹底懵了,別的不說,什么叫她故意將公子攆出去?
“小哥你說的這是哪里話?”她面上不解,“是公子告訴你的?”
墨一輕哼一聲,一副瞧不上她花言巧語的模樣:“這還用公子說?我自己有眼睛,也會看,公子之前分明都是與你同宿,可不知你同公子生了什么脾氣,叫公子動了怒,這才叫他每日里面色不善,心有郁結。”
文盈欲言又止,不知怎么解釋的好。
可墨一卻似待著些命令與催促:“你既心里有公子,記掛他對你的恩情,便不要如此,趕緊去同公子服軟,不要使小女子的脾氣!公子心中記掛著家國大事,你也該懂些事,不要用兒女情長分了大公子的先心。”
言罷,他甩了下衣袖,似是恨不得替文盈來去服軟。
臨出門前,他深深看了文盈一眼,關門的力道也重了不少。
這下只剩文盈一個人獨身坐在了屋子里,她雖覺得墨一這話有些希望她泯滅了,全心全意去為著大公子著想,但他終究是有一句話說的她心中動容。
既她心里記掛公子的恩情,便該叫公子不要處于煩心之中才好。
她趕緊吃過飯,整理好了衣裙,第一次在不行路的時候,主動推開了房門。
她的客房定在了二樓,陡然一開門,樓下正吃著飯的隨侍有發現她的,便下意識抬頭看過來,一個人帶動著兩個人,她這個“小陸大人身邊唯一的女子”自是引去了所有人的好奇。
陸從袛正坐在堂下跟著他們一起用飯,本是背對著文盈的,但卻察覺隨侍們給各個都打著眉眼官司,他便也下意識往后來瞧見,直接便瞧見了立在二樓的文盈。
“公子。”
她輕輕喚了一聲,其實她的聲音應當是入不了他的耳的,但他對她太過熟悉,僅僅看她唇角動了動,便好似聽到她輕喚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連著趕路顛簸,外加上在合州城門口處受的傷,整個人照比在京都時候消瘦了不少,遠遠立在那,仿若是深寂暗夜里的一抹倔強的光,叫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陸從袛喉結滾動一下,重新將頭回轉了過來,冷聲道:“若是不想吃飯,便去外面跑上幾圈!”
他不喜這么多人都在看著她,好像那抹本應該獨屬于他的姿色被旁人分了去。
但他也不想理她,只因不知她又會說出什么話來,叫他氣的心口悶疼。
他慢慢動著筷子吃著飯,分明沒有去看她,但卻偏生能感受到她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最后聽在了他身邊。
她好像緩緩吸了口氣:“公子。”
她又喚了他一聲,他沒理會。
但緊接著,她陡然道:“今晚您來奴婢屋里面可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