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后。
阿佩煞有介事地同她道:“公子和夏五姑娘的親事早就定了,聽說他們兩個是私會的時候吵了一架,也聽說是公子要對她用強,反正夏五姑娘是要跳窗尋思,還有人看到公子離開后,她在地上坐著。”
文盈確實是被驚到了,自打回院那日開始,大公子便一直沒來看她,這些事她也是如今才知曉。
她隱隱覺得,可能是因為孫大哥的事,想來應該是公子不知從什么途徑知道了此事。
她控制不住嘆氣一聲,只覺得她和夏五全都想錯了大公子。
她們都覺得大公子在知道她同旁人有私情后,后徹底厭了她了,但是沒有。
她們也都覺得,大公子即便是知道此事有蹊蹺,也斷然查不出證據來,畢竟天時地利人和,公子又怎會在男女之事上起疑心,但公子到底是查出來了。
可她想不通,為何會有這種流言傳出來?
阿佩倒是嘖嘖兩聲:“誰知道他們私會是做什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即便是再干凈的關系,那門一關也不干凈了。”
文盈有些出神,倒是想起了之前她第一次看見大公子同夏五姑娘單獨再一次時,好像就是在平膳坊,那時候他們也應當是共處一室的罷?
阿佩見她神色不對,偏著頭湊到她面前來:“不是罷,你莫不是還因他傷心?”
文盈搖搖頭,沒回答她的話,反倒是問了她一句:“你在府中也沒什么認識的人,平日里面也不出府去,哪里知道的這些消息?”
阿佩眨眨眼,慢慢坐直了身子:“隨便聽來的,大公子的事情,咱們在陸府里也很難聽不到罷。”
文盈覺得她今日怪怪的,但卻說不上哪里不對,只自顧自輕嘆一聲,靜靜等待夜幕而至。
陸從袛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沉了下來,墨一執燈籠跟在他身側,直到靠近小院才發覺有些光亮。
“誰在那?”
“公子,是奴婢。”文盈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從假山后面走了出來。
陸從袛垂眸看了她一眼,眉心蹙起:“深更半夜你不回去休息,穿一身白站在這做什么?”
文盈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稍稍清了清嗓子。
“外面的事奴婢聽說了。”
“是嗎?”陸從袛挑眉看她。
文盈能因外面的傳言主動找他,是他沒想到的,他倒是有些好奇文盈會跟他說些什么。
只是少頃的沉默過去,還不見文盈開口,他便看見文盈的視線似在往墨一身上瞟。
“墨一,你先回去。”陸從袛順手接過他手中的燈籠,復又盯著文盈,“跟我來。”
他走在前面帶路,文盈則小步跟在他后面。
她從前分明是有些怕這黑夜的,想來也是聽旁人講那些鬼怪話本子聽的,只是如今跟在大公子身后,她竟覺得好似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會敢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