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佩面上神色一頓,緊接著眼神躲閃一瞬:“我才不要,貴人們身邊可都不是好去處,還是你這里好,主子不像主子,丫鬟不像丫鬟,多自在呀。”
文盈都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夸還是在貶。
這平安扣,文盈做了整整一晚,陸從袛回來的時候看見自己房間空空,似早有預感般,直接調轉腳步來尋文盈。
還沒等他開口,文盈便將這平安扣遞了過去:“欠您的,先還您一樣,剩下的奴婢慢慢再還。”
陸從袛視線落在那搖晃的墜子上,圓玉扣上打著很是精細的絡子,掛在她指尖一晃一晃。
他忍不住伸出手來,將她手中的平安扣接過。
他瞳眸有一瞬的發顫:“怎么突然想到要給我這個?”
“都說了,是之前欠您的。”
陸從袛將平安扣捏在手中,而后手背在身后:“是嗎?我怎么看你是為了不與我同宿,故意討好我?”
文盈被戳穿,面上倒是沒什么變化,她好像已經有些習慣這種大公子隨意便能將她看穿的感覺。
她緩緩呼出一口氣:“您說的對,但又不全對,不過奴婢也的確是不想同您一起同宿,總歸是自己一個人睡更自在些。”
陸從袛眉心微微一動:“那你成親了怎么辦?這輩子不同夫君睡在一起?”
他沒有說他們成親后的事,而是只給了她個設想,也是怕文盈因為想著日后同宿的男子是他,反倒是故意說反話。
文盈倒是沒多想,只是順著他的話沉思著:“可是,奴婢的爹娘尋常也是輕易不宿在一起的,但也不耽誤他們白日里蜜里調油般親密。”
當然其中還有一個緣由,便是娘親睡相不好,爹爹的跛腳又受不得壓。
一提起文盈的爹娘,陸從袛倒是沒了反駁的理由,他捏了捏手中的平安扣,覺得也不止是自己了解她,她也是了解他的。
他現在心情確實很不錯。
“罷了,隨便你。”
言罷,陸從袛轉身便回了屋子,獨留文盈愣了一瞬,緊接著便扯起唇角笑了起來。
她意識到自己這路數走對了,此后更賣力地做繡活,先將鞋弄的差不都,便叫阿佩拿出去外面曬。
豈料阿佩聽聞張口就是拒絕:“聽說陸府上生出了個賊人,也不知是長了一顆什么邪心,竟偏生偷人衣服,偷女子的也就罷了,竟還偷男子的!”
尤其二少爺,一晚上過去,衣服盡數不翼而飛,倒是官服那人沒要,被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剩下的便只有身上的一件寢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