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從袛仰頭躺在馬車之中,忍了又忍到底是沒將自己心中的情緒顯露出來。
但他卻是明晃晃沉默了下來,自己消化這種情緒。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手上突然被文盈拉住,緊接著耳邊響起她溫柔的聲音:“公子為何要同旁人比呢?”
她認真道:“公子就是公子,您自有您的長處,奴婢此前看中他們,也并非是您不如他們,且過去便已經是過去,您又何故因為夏姑娘的幾句話,便要陷入這怎么也想不出結果的困境之中呢?”
陸從袛瞳眸閃過一絲光亮,他轉過頭來對著文盈。
而此刻文盈的話對他來說,就好似在告訴他,什么陸從璟孫憑天,全部都已經過去,而她的現在與未來,盡數屬于他。
心中那些不平的情緒因她這幾句話而舒展,他直接翻身將文盈抱在懷里。
文盈下意識回抱住他,手在他后背順了順,想要安撫他的情緒。
但陸從袛卻在此時有感而發:“你要一直一直在我身邊才好。”
文盈的手僵持在半空之中,他這一句話似是將她從溫情之中給抽離出來,叫她陡然清醒。
她不要,也不想。
只是公子的情緒似在這時高漲了起來,他將自己抱的越來越緊:“等夏家的事結束了,我帶你出去住,去過只有你我的日子。”
文盈這下真的有些慌亂了,她的手搭在大公子肩膀上想要掙脫。
“公子,你別這樣,奴婢——”
“誰在哪?!”
文盈的話沒說完,便被外面的一聲呵令給打斷。
陸從袛眸光突然冷凝起來,即刻坐起身來,于此同時馬車車簾被人用劍挑開,動手的侍衛瞧見陸他的臉后手上一都抖,而后惶恐拱手。
“陸大人!”
陸從袛應了一聲,主動掀開車簾,偏頭去看面前的人:“不必多禮,今夜是那位大人當值?”
“乃商行溯商大人。”
陸從袛點點頭:“勞煩引路大理寺,我親自去同商大人說明今日之事。”
侍衛不敢耽擱,即刻在前面引路。
陸從袛先下馬來,而后回身當眾將文盈抱下來,這倒是叫文盈面上發燙。
她下意識看向四周,瞧見沒人盯著他們這里看,這才稍稍緩和些:“公子,奴婢能自己下的。”
“害羞什么,他們不敢看的。”
陸從袛十分自如地牽起她的手,走的旁若無人。
文盈掙脫不得,只能稍稍低垂著頭,緊跟在他身邊。
除卻前面帶路的侍衛外,剩下的人都留在原地查看,陸從袛找到機會輕聲對著文盈道:“這位商大人我有所耳聞,兩榜進士出身,明明可以升官,但卻是個案癡,死守大理寺的職位,審訊你的時候,他必不會心慈手軟,但審訊過后,他待你定會客套有禮。”
文盈點點頭,腦中將方才大公子教給她要說的話又重新回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