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的頭還是有些暈的,公子說的話,也就只有零星幾個字能從耳朵進到腦子里,但到底是串不成一句完整的話來。
胳膊被公子壓的有些不舒服,她偏過頭去,臉頰正好貼在了公子的手背上,感覺很不錯,她尋著本能往上貼了貼。
陸從袛卻是順手掐住了她的臉,而后俯下身來,手肘撐在床榻上,也是想看看文盈還會如何。
“公子,奴婢有些難受。”
“哪里難受?”
她伸手將公子鉗制住她面頰的手給拉了下來,而后往自己臉上貼:“有些熱。”
陸從袛被她弄的沒脾氣:“那為何不叫你喝,你還要喝酒?”
“賀郎君說,那酒不醉人,他還給了奴婢胭脂水粉,奴婢得謝謝他。”
“是嗎?”
陸從袛的手深進她的懷兜,將那胭脂水粉給拿出來,隨手扔到了地上。
“你想要什么,我來給你買就是,不許向他要。”
文盈的視線追隨著落在地上的胭脂,眼看著它轉了個圈。
她盯著看了半響,最后轉過頭來的時候,看著他的眼神里略顯空洞。
“公子每次都是這般想奴婢的,覺得奴婢會因為吃飛醋而說旁人的壞話,會因為喜歡胭脂水粉去主動要旁人的東西,公子啊,您心里真的有奴婢嗎?”
她說起話來,語氣很是淡然。
沒有什么不敢與委屈、訴苦與埋怨,好像她已經過了那個時候了,如今無論他說什么,她都不會有什么太大的波瀾。
可她這話卻是說的陸從袛心里一咯噔。
“為何會這樣說,我只是……不想讓你去要旁的男子的東西。”
文盈直白道:“那您將話,也說的太難聽了些,從前是如此,方才也是如此。”
她頓了頓,旋即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公子是有多歡喜奴婢啊,即便是奴婢在您心里有諸多不堪,您還是歡喜奴婢的。”
陸從袛聲音暗啞了幾分,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已經暗啞非常,甚至帶著些小心翼翼的試探:“那……是我,錯了。”
這話在喉嚨口處轉了好幾個彎,最后緩緩吐露了出來,好似有情人在床笫間的誘哄與呢喃,有有些破天荒的低頭認輸在里面。
文盈本就因為腦袋發暈,反應慢了很多,聽罷他這話后,腦子感覺直接停了轉動,怔怔看著公子,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面前的公子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似能蠱惑她般,叫她愣了一瞬后,反應過來之時自己已經撫著他的后頸,將自己的唇湊了上去。
莫大的滿足與心口處的熨帖叫她覺得身子的每一處都開始復蘇發芽,氣息一點點被剝奪,耳根、脖頸、面頰皆是火熱。
公子的呼吸更為粗重了起來:“……這里不方便。”
文盈的鼻尖同他的鼻尖相貼,自己身上的熱一點點過到他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