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再一次陷入寧靜之中,文盈此時故作高深留下一句:“郎君,關心則亂,您好好想想罷。”
她提著燈籠轉身就要走,只是剛離開幾步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事未說。
她回轉過身去,眼瞧著賀郎君還站在原處,身影難免顯得有些蕭索,月白的袍子隨風浮動,很難將面前這個人同她印象里那個滿面春光的郎君重疊在一起。
“賀郎君,還有一事。”
文盈幾步靠近他:“之前在大理寺見了商大人,奴婢算是欠了他個人情,他有話想要奴婢轉達,如今朝中形勢不明,若是郎君想要回家隨時可以,但若是不回商家也要小心行事,照顧好自己。”
賀行潤逐漸回過神來,喃喃一句:“他什么時候說話這般軟和了。”
轉而,他眼睛一瞇:“文盈姑娘,你何時同他走的這般近?我與商家的關系,可從未見他與任何人主動說起過。”
“許是因為那日在軍營,正好叫奴婢撞到了罷。”
“不對。”賀行潤狐疑地上前幾步,“他沒跟你說別的?沒對你如何?”
文盈被他看的發毛,倒是想起來在牢獄之中被商大人撞見她同大公子親近的場景,免不得面上有些發紅。
“商大人對奴婢倒是沒什么,奴婢想勞煩他多多照顧大公子,既是有所求,想來他托奴婢傳話,也是更放心些罷。”
賀行潤抿了抿唇,換上了他之前常有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姑娘,這我便要提醒你些了,可不能同他走的太近,他這個人危險的很。”
文盈聽不懂,但是她聽話。
她認真點點頭,反正大公子出了大理寺牢獄,商大人托她傳的話也傳過了,日后與商大人也沒什么交集。
賀行潤一怔,沒忍住輕輕笑起來:“怎得答應的這般痛快?”
“您算是奴婢的半個主子,您說什么,奴婢聽什么便是。”
文盈認真看他:“郎君可還有什么吩咐?”
賀行潤被噎了一下:“罷罷罷,還是給他留些面子,不同你說了。”
他抬了抬眉:“你不幫我整治徐氏,我還能有什么可吩咐的?嘖,跟你家公子一樣,沒勁兒。”
他折扇一打,同她作揖一示拜別,轉身便走了,也不知是走的那條文盈不曾了解的路。
文盈將今日見到他的事咽在了肚子里,誰也沒說,只是第二日,三皇妃瞧見她時,第一句便問:“商大人托你傳的話,你可傳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