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她語調不高,徐側妃身子一顫,撲通一聲跪在三皇妃腿邊,扯著她的裙擺:“姐姐,父親他也不知新帝會如此,您別生氣,肚子里的孩子要緊……”
三皇妃面色沉郁,居高臨下睥睨著她:“你可知你父親今日究竟做了何種蠢事。”
徐側妃面上悻悻然,眼里的淚水也往下來落:“父親之前說,新帝以父子情分將殿下留在宮里,咱們便以父子情分,迫新帝將咱們殿下放回來,誰成想新帝竟連這個都不管不顧。”
她輕輕搖了搖三皇妃的裙擺:“父親已經知錯了,他今日在新帝面前露了臉,日后免不得要被記恨針對,他已經得了罰了。”
三皇妃似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般,冷笑了一聲:“既無停俸停職,也無貶謫調離,這算什么罰?”
徐側妃揚起她那張可憐兮兮的臉,眸光透著震驚:“你竟想要父親停職停俸,貶謫調離?你、你為何要這般盼著妾身的父親不好?”
她一張小臉白的叫人心疼,但聽著她說的這些話,這份心疼便實在是激發不出來。
“姐姐,妾身被納進來之前便知你同殿下是自小的情分,妾身從未同您爭搶過什么,你為何要這般狠妾身,狠妾身的父親呢?”
文盈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她都能看得出來,如今這事分明是徐父辦的不好看,手段笨拙的很,可徐側妃卻話里話外將這朝廷的事往兒女情長上去扯。
她抿了抿唇,側眸去看三皇妃的時候,明顯看出她面上沖動。
三皇妃恨不得直接將徐側妃的嘴給堵住。
“蠢,蠢笨至極,平日里是我太過縱容了你,未曾好好教過你道理,如今叫你說出這般蠢笨的話,若是出了門去,實在是不愿說你是我們親王府的人!”
三皇妃被氣笑了:“你父親的官職,如今還入不得新帝的眼,即便是殺雞儆猴也是配不上的,你且放心罷,什么停職停俸,都輪不上他。”
得了這個話,徐側妃明顯是心中放下了大半,但是緊急著便意識到她這話說的實在是難聽了些。
“姐姐,妾身的父親畢竟還是京都的五品官,也不至于叫你如此貶低罷……”
“貶低?我這般都是高看了他。”
這時,若是換個聰明的,說上兩句好話便也過了去。
可偏生徐側妃是不同的,偏生起了越挫越勇的心思,她輕聲嘀咕著:“可是殿下之前說了,妾身的父親很聰明、很有用,是能幫著殿下成大事的人呢。”
話里話外,頗有得意。
就差將心思擺在明顯上,她馮榆燕的爹再厲害,如今也已經死了,可她徐酌舒的爹不同,日后還要長長久久輔佐殿下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