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側妃跪了半響不聽身后人開口,不耐煩地回過頭來:“你來做什么?”
文盈收回視線,對著面前人俯了俯身:“奴婢奉三皇妃的命令來給您遞話,若是您想明白了,明日一早便去見她,便也不必跪著了。”
徐側妃上下打量她一般,頗為傲氣地伸出手來,任由在她身側侍奉的侍女扶起來。
她慢慢走到文盈旁邊,仔仔細細打量著她,最后輕嗤一聲:“我倒是不明白了,姐姐怎得就留著你在身邊伺候了,瞧著你可比不上含北那些小丫頭們透精百靈。”
文盈無意同她爭吵:“您說的是。”
但徐側妃許是因為今日失了面子,也許是因為之前文盈護著三皇妃時同她頂了嘴,她如今便有意說些難聽的話。
“聽說小陸大人從陸府里面搬離了出去,怎得不見將你接走呢?還把你留在這礙事,莫不是忘了還有你這個人罷?”
文盈抿了抿唇,自是不會因這兩句話便被挑撥,只含糊道:“勞側妃娘娘掛懷,大公子自有他的安排與考量,不是奴婢能置喙的。”
卻聽她輕笑一聲:“呦,還不置喙呢,你那點小心思能瞞得過誰?不就是想攀著姐姐,討好了她好為你來撐腰?你們這些奴婢出身的,什么時候都上不得臺面。”
文盈被她劈頭蓋臉這般說,竟有一瞬的恍惚,自己是什么時候得罪了她?按理來說,她同徐側妃應當不至于這般惡語相向罷?
她想了想,自覺不好同她起什么爭執,便將她的話都忍了下來:“側妃娘娘說的是。”
可她自以為的容忍,聽在徐側妃耳朵里,便是成了一塊滾刀肉。
她的淡然冷靜,便是顯得徐側妃以側妃之尊,說這般多的話羞辱一個丫鬟,頗為跌面子。
徐側妃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木頭一個,當著沒什么意思,且快些回去罷,免得耽誤了你在姐姐身邊討好處。”
她略一挑眉:“也是,你如今是該多討好著些,待日后……你怕是受不得這般多的重視了。”
文盈原本俯了俯身就要往出退,聽她這話,卻又莫名覺得這話里怪怪的。
什么叫待日后?聽起來,感覺她好似知曉些什么,并不像在單純的嘲諷她。
文盈想了又想,終于站定了腳步,沒有再繼續往后退。
而是將她所有的困惑都化作了勇氣,抬眸對視過去:“奴婢身份低微,本不該同您說這些話的,只是奴婢實在不明白,您為何這般不喜奴婢?”
徐側妃面上滿不在乎:“什么喜不喜的,我想說什么邊說什么,難不成你一個伺候人的,我還需得與你好聲好氣的言語?”
“奴婢自是不敢的,只是奴婢自認為未曾得罪過您,也不知您又為何說待日后種種的話。”
她頓了頓,故意威脅她:“三皇妃曾說不許您插手外面的事,莫不是您又違背了皇妃之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