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佩想了想:“他哪里干給我準信,說不準正盼著我慢些日子好,好能多來復診幾次,多給幾次的診金呢,不過依我看,傷筋動骨一百天,即便是好了也得養著。”
她伸手指了指外面的人:“大公子買回來好多小丫鬟呢,要不我帶你去認一認?也好叫人都知道知道,你可是日后的主子。”
文盈有些不好意思,她不喜歡那種被所有人盯著去瞧的感覺。
“還是算了罷……”
“怎么能算了呢?”阿佩不肯這般輕易叫她搪塞過去,“如今這些人杜媽媽在管,但日后你早晚是要接手的,你不趁著現在她們剛入府的時候威,不去了解她們脾性,等著日后她們在府里混成老油條,有你哭的時候。”
文盈自己也是從丫鬟做起來的,她更是明白,即便是主子管的再嚴,做奴才的早晚也能尋得來自己最舒服的干活發自。
她不想去,卻也要想辦法說服阿佩才是:“不都講究恩威并施嗎?杜媽媽管人,定然是張弛有度,那我等什么時候有人犯錯了,我直接去做惡人將其罰出府去,不愁她們不怕我。”
品行不好的下人,就如同一個有毒的瘤子,不趁著其扎根在血肉之中趕緊清理了去,待其日后影響了旁的人,欺負了旁人的人,那與助紂為虐也沒什么分別。
文盈坐在圓凳上不動,甚至還稍稍彎下腰來去看阿佩腿上的傷口,外表倒是沒留下什么疤痕,想來那一棍子下去,只是傷到了筋骨罷。
阿佩因她這不在乎的態度輕輕哼了一聲,直接將褲腿給拉了下來:“不許你看了。”
她自顧自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就要往外走:“好好好,你就在屋子里等著做惡人罷,你不去管,我可得去幫著杜媽媽管一管。”
文盈見她要走本就有些著急,忙道:“你別生氣,你想叫我去,我去便是了。”
她抱著自己的寶貝匣子過去,還要往她手中塞,但阿佩根本不接,文盈只好作罷。
她跟著去找了杜媽媽,半自愿半強迫地同府上的丫鬟小廝都打了個照面,名字是一個也沒記住,倒是叫府上所有人都記住她了。
杜媽媽頗為滿意地點點頭:“咱們府中本就沒幾個主子,時間久了反倒是叫他們有所懈怠,如今我還未曾從他們之中選出能管事的人,文盈啊,你這幾日要是沒什么事便過來學一學,看看如何選賢任能。”
對上阿佩她還能說兩句,但對上杜媽媽,文盈也只有點頭應下的份。
待臨近天色暮沉,陸從袛未曾在屋子里看到文盈,順著一路尋到杜媽媽這,才終于將文盈解救出來。
文盈昨夜本就累到了,今日回來又跟著杜媽媽學了好一會兒,現在見到大公子,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大公子坐在她旁邊喝茶,她便止不住地一個接一個地打哈切。
即便是她用手遮掩著,但陸從袛還是瞧了出來。
“知道累,為何回來不歇著,還要去跟著忙?”
文盈倒是沒什么太大的怨言:“其實奴婢想想也知道她們是為了奴婢好,若是一個勁兒的不去學,反倒是要傷了她們想要教奴婢的心。”
陸從袛輕呵一聲,慢慢湊近她,眼神不是很正經:“她們有心教,你就有心學,怎得我教你的時候,你就不用心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