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想著自己夫人的,說話間將尹夫人的事摘的干干凈凈,全然將錯處推到張大人身上。
尹大人似要與陸從袛同仇敵愾:“張大人也太過糊涂了些,竟縱容妻子身邊養了這般刁奴,瞧瞧她那些話說的,也實在是太不中聽了些,什么妾不妾的,太皇太后當初還是潛邸侍妾出身呢,如今還不是天下最尊貴的女子?”
陸從袛這時候倒是放下手中的案卷抬頭看他,忍不住開口道:“尹大人說話,也是有些恣意在的。”
尹大人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失言,忙掩唇閉口,四下張望一圈,瞧瞧有沒有隔墻有耳。
陸從袛邊嘆氣便搖頭,但心里還是十分憂心文盈,甚至手里的卷宗都有些看不進去。
他知道為妾很對不住文盈,也知為妾卻是避免不得一些流言蜚語額,但他沒想到,旁人的言語竟比他預想的還要傷人不少。
他指尖不自覺一點點收緊,直到將卷宗抓皺了才猛地松開,他胡亂將卷宗撫平,便告假回了家中去。
文盈那邊剛回到府中便去繼續看賬本,她身上還穿著赴宴去的衣裙,端坐在桌案前時,青絲垂落肩胛,瞧著十分清麗可人。
陸從袛匆匆回到家中,瞧見的便是這樣衣服情景,他喉結稍稍動了動,但在心里還是掛心占了上風,他幾步進了屋中去,倒是給文盈嚇了一跳。
“您不是說今日也說不準什么時候才回來嗎?”
文盈站起身來,幾步便迎上他,俏生生立在他面前。
陸從袛還沒開口說話,文盈便眉心動了動,側耳慢慢接近他,但卻沒貼上:“公子,您心跳怎得這般快?”
陸從袛一把攬過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往自己懷里帶,而后掌心撫上她的耳垂,壓著她的耳朵明晃晃貼上自己的胸膛。
“白日里的事我聽說了。”
文盈愣了一瞬,隨即便覺得有些無奈:“難怪古人云,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她慢慢挑起頭來,將下巴抵在大公子的胸痛上,稍稍抬起頭來仰視他:“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左右不過是被說上兩句閑話罷了,哪里值得您突然回來。”
陸從袛請哼了一聲:“你被人欺負了,我豈能不回來為你撐腰?”
“什么欺負不欺負的,若真要這般說,是妾欺負他們才是。”
文盈狐疑看向他:“您是聽誰說的這件事,怎得消息都不準呢。”
她將白日里的事又細細說明一番,頗為滿意地挑挑眉:“妾可是將人震住了呢,您是沒瞧見,那丫鬟恨不得哭出來,說不準現在還后悔著自己當初不應該胡說八道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