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什么時候,命都是最重要的,古人總道好死不如賴活著,尋常人家的兒女哪里還有功夫講究個什么氣節,能活著衣食無憂就已經很難得了。
“好,你有心留著體己錢便好。”
無論什么身份的人,手上沒有銀錢都是不成的。
南鏡又細細問了女兒現下的情況,得知陸從袛承諾日后不娶正妻,雖則她盼著為真,但還是覺得男子在這種事上說的話都是不可信的。
她怕女兒在情愛上犯糊涂,可聽到女兒還知道攢銀錢,為日后做準備,心里便安心了不少。
自打搬到新陸府去,文盈的日子好過了不少,故而跟娘親說的時候,根本都犯不上報喜不報憂,一開口說的事可都是喜。
南鏡越聽越開心,拍了拍女兒的手,欣慰又安心,只是說到最后,而已不記得是誰先提起的,反正是說起了孫憑天。
“娘,我聽說孫大哥成親了,之前的事給他填了不少麻煩,我這次回來也給他帶了禮,只是我們的關系不合適見面,等爹爹回來,還得叫爹爹幫著送過去才是。”
南鏡有些猶豫:“孫家的新媳婦,我也是見過幾面的,人品沒得挑,孝順婆母、料理家務,半點不含糊,且家中也寬裕,還是難得得讀過書,只是罷……女子家對郎君的忠心還是在意的,她唯一一次在人前冷臉,便是有次孫家姐姐提起你的時候。”
文盈眼眸倏爾睜大:“孫大娘為何能提起我來呢?”
她記得孫大娘是個頗為靦腆老實的婦人,根本不像是能翻舊賬給新媳婦添堵的人。
說起這個,南鏡便哭笑不得:“好像原來是聊著他們小兩口日后孩子的事,孫家姐姐說孩子日后定很是好看,一點點便就聊到了長相上,那新媳婦容貌也是好看的,說著說著便提到了你,好像是說,這十里八鄉的,最好看的姑娘便是你,這便惹了新媳婦不快。”
文盈想想,若是換作她,即便是玩笑話時被這般比較,心里也是要難受很久的。
畢竟比較的對象不是旁人,是丈夫從前險些成了親的女子。
“后來可哄好了?”
南鏡點點頭:“那新媳婦也是心善,沒生多久的氣,鬧了鬧小脾氣,便給了他們臺階,只是看似被哄好了,但這事是一根刺,誰也不許提。”
文盈想了想,這般的話可就難辦了。
她卻是不應該再出現,但即便是爹爹替她前去,送的禮也是她準備著的,等著到時候被新媳婦看見了,那豈不是故意惹人家家宅不合?
思來想去,文盈都未曾想到好的法子,畢竟禮是一定要送的,她心覺對孫大哥的虧欠,無論是償還也好、看著從前交情份上也罷,孫大哥成婚了,她不回家中也就罷了,既會了來,哪里能裝作沒有這回事一樣?
知道的是她怕引得人家家宅不合,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這門婚事心有怨言呢。
文盈琢磨著,突然問:“我今日聽大公子說,好像孫大哥的合婚庚帖是他親自出面尋的衙門通融,這事新媳婦知道嗎?可有不開心?”
南鏡搖搖頭:“沒聽說。”
文盈面上一喜,當即有了應對的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