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燕。”意味不明的男聲陡然響起。
秦親王來時,便看到許久沒對自己笑的妻子難得露出了笑模樣,只是這笑對的是外面人。
再看下去,她身上只穿寢衣,竟還將門打開了些。
而馮榆燕聽到他的聲時,便已經收斂的笑,同賀行潤使了使眼色,低聲道:“你們先說著,我就不在這了,同他在一起我心煩。”
這個他,自然便指得是她的夫君。
賀行潤說不上自己心里這是如何的感覺,既是有些得意,又是替馮姐姐不值得,竟最后選了個讓自己看著便生厭的人。
她回轉了身子,一步步朝著秦親王走過去:“王爺來的倒是比臣妾想的快,且去商議商議罷,臣妾身子不好先回去休息了。”
說著敷衍俯了俯身,直接便從他身邊越了過去。
秦親王是能感覺出來她對自己的不待見,他也知道賀行潤對自己妻子的心思,只是此刻這般明顯的被妻子嫌棄,叫他心里空空,忍不住苦笑一聲。
“行潤啊,你可別笑我。”
他唇角還掛著自嘲的笑,幾步走到門扉出,正好對上賀行潤復雜的雙眸。
他不是個小氣的人,他對賀行潤也是當做弟弟來看,他不會對弟弟如何,更是自信自己夠了解妻子,不會對賀行潤有意思。
他面色坦然:“從袛那邊如何了?”
賀行潤強壓下心中不該有的情緒,低聲將這幾日的事都說了一邊,還說了今日從商行溯那里得了來的口信。
秦親王沉吟片刻:“從袛的話,你可曾告訴盈姨娘?”
賀行潤預感有些不好:“還未曾。”
“那便不要說實話,直接叫她按照自己所想去做,她既有這份心那便是好的,從袛這人性子倔,她若是能軟些、識大體,趁此機會替從袛聘一門正妻,也是件好事。”
賀行潤面色難看起來:“王爺,這是不是對盈姨娘太不公平了。”
“這話是她自己說出口的,如何不公平?而且她也未必一定能說服杜家。”
秦親王語氣緩緩,也是在一點點分析著此事。
可賀行潤卻是湊近門縫,也是靠近他:“王爺,她識大體,便要欺負她嗎?”
他聲音有些暗啞,叫秦親王也聽出了他的一語雙關。
他眼神有些躲閃:“行潤,我知你同榆燕關系要好,舍不得她受委屈,我亦是一樣的,只是她自打生了孩子便同我鬧脾氣,糾結著我從前說過的一句氣話,我想將她哄回來,可她一直不給我機會,我又能怎么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