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販子當即嚇的腿軟,眼珠子一轉便開始求饒。
文盈走的時候,也給他們留了錢財,只是在他們看來,那錢財是主子的不能亂動,故而只能純粹靠著威脅。
馬販子也不是好欺負的,這會兒示了弱,轉而便胡說八道起來:“哎呦,我方才是胡說八道的,真沒看到什么姑娘,不過方才清點馬匹倒確實是少了一匹,也不知是不是你們尋的那人帶走的,我……我也是想向你們討要一份馬錢。”
倪冉與倪沉對視一眼,對他這話半信半疑。
但現下這種情況又是萬萬不能將事鬧大,若是驚動官府,到時候誰都不好弄。
倪冉反手將馬販子打暈扔在桌面上,而后冷眼掃過去剩下的眾人:“你們可有見過的?若是不想落得同樣下場,便老實答話!”
剩下的人皆縮著不敢言語,也確實是真不知此事。
倪家姐弟沒了辦法,只能一起出了門去,順著往楊州的方向追過去。
文盈既跑了,定然是察覺了什么,無論怎么跑,最后的重點都會是楊州,她許是還要四處尋路,但他們姐弟二人可是對道路十分熟悉,定能在下一個州鎮將文盈堵截住。
另一邊的文盈確實如同他們猜想的一般,只是他們不知,文盈比他們想象的要更不認路些,她一路跌跌撞撞跑開,終于遇上一個看著面善的村婦,這才去了附近城鎮。
她也不知自己離開的方向是不是靠近楊州的,但為了掩人耳目,既躲避倪家姐弟,又能躲避京都之中認識她的人,她先去成衣鋪子買了身男子的衣裳,雖不會叫人看不出她是女子,但最起碼同女子衣裳相比,不會太惹眼。
她直接去尋摸了一家口風比較好的鏢局,進去便道:“送一人去楊州,保證安全即刻,食宿皆包。”
她撐著自己的氣勢來,也不知能否將鏢局之中的人震住,但能叫當家的不把她當成一個玩笑,正式對待她的話。
“護送一人倒是可以,只是……如今楊州地界不平,去了空有危險,這價錢未免高些。”
文盈身上的銀錢不能外露,便故作猶豫道:“那若是不入楊州城呢?便宜些罷,日后若是有人要尋鏢局,我定第一個說起你家來。”
護送人過去,這是最簡單不過的,畢竟人在關鍵時候知道自己撒腿跑,要是一堆金銀珠寶,什么牛鬼蛇神都要來分一杯羹。
掌柜的思量一番,挑出了個壯漢來與她同行。
文盈上下打量了一番,到底還是分辨不清人靠譜與否,甚至這個屋子里的人她都覺得有些可怕,她覺得跟京都之中里高門大戶的打手一般面露兇光。
害怕是避免不了的,但她不能因自己這點膽怯而隨意揣度他人,她喉嚨稍稍咽了咽,沉聲道:“好,這位大哥也好。”
這表示人姓宋,無妻兒老小,這才被派來同文盈走這趟。
他心里是十分不愿的,一開始還能好好順從聽話,只是為文盈駕了五日的馬車,便有些懈怠,白日里裝模作樣總去如廁,害得一整日都行不得多久,到了晚上只能宿在山林之中。
宋鏢頭生起了火,自己烤上野味,文盈心里生著氣,便躲在馬車之中不出去。
只是她不知的是,宋鏢頭的視線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從手中的野味,一點點挪到了她身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