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槐君盯著她來看,倒是突然開了口:“陸大人這般年歲,怎的不娶妻?不會真是因為這小妾室罷。”
陸從袛挑挑眉,聲音似古井無波:“之前剛到手時,確實寵愛些,她磨人的緊,當初我定了門親事,被她去人家里一攪,就此告吹,我便也不急著娶正妻,后來國喪便更不能娶。”
他這話倒是破了方才慕庭長說的那些京中傳言,言罷,他舉起杯盞對著秦槐君拱了拱,繼續喝起自己的酒來。
慕庭長卻是道:“不過陸大人膝下怎得沒個一兒半女,雖沒娶妻,有個庶出也是成的,莫不是……”
他聲音停的意味深長:“無妨無妨,陸大人還年輕,可不能諱疾忌醫。”
這話倒是有幾分報復方才文盈所言的意思了。
陸從袛聞言卻是嗤笑了一聲:“慕大人說笑了,正經門戶哪里有庶長子的道理,我可沒昏頭,不過她倒是希望能早些有子嗣。”
慕庭長挑挑眉:“陸大人的意思是?”
“我早給她喝了絕嗣藥,她生不得孩子的。”陸從袛對著文盈招招手,“過來。”
文盈迷迷糊糊的,身子也沒什么力氣,想要爬起都怕不得。
而旁側舞女似是看不下去了,有一個站了出來,扶著她到了陸從袛身邊。
陸從袛修長的指掐在文盈下顎上,迫使她抬起,指腹撫著她滑嫩的面頰,最后一點點壓到她唇上。
“區區一個妾室,哪里配生我的孩子?”
說罷,四周的人頓時笑開,都說確實是這個道理,誰家不講究個血脈?
只是文盈這般離大公子近了些,比起其他人,倒是能看得出大公子眸中那抹不會被人輕易察覺出的情緒。
似乎是愧疚,似是自責,文盈越是看他,他表面的平靜便卻是維持不住,甚至掐著她的指有些微微發顫。
他想解釋,想安撫,想把文盈徹底摟入懷中,可在這種情況下卻是不成的。
他呼吸有些醋沉,低聲對著文盈道了句:“對不住。”
他聲音很輕很輕,輕到他自己都要聽不到。
文盈卻是沒聽清,但她倒是明白大公子的意思。
她怎會誤會他呢?
她也能明白大公子為何如此,這些要去京都之中找她,便是為了要找出大公子的軟肋。
一個人弒父殺弟、母親早亡,膝下無子,卻是可怕。
只是有一點文盈沒說,她非但不覺得難過,反而覺得有些……刺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