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繼后可是陳茗菡陳姑娘?
想到她,文盈別連帶著想起來秦大人的那個夫人,秦夫人最是看重長姐,若是知曉陪著新帝在太子府多年的荀妃未能成為繼后,是不是又要去大鬧一場?
文盈不知大公子信中是不是也在暗示自己這個意思,朝中的事他只提到了這一句,而后便什么也沒再說,接下來只是問她吃穿用度都好不好,叫她若是哪里不順便與他說。
文盈眼眶紅紅的,忍不住想要哽咽,但到底還是吸了吸鼻子,將這口氣忍住。
大公子定不希望她偷偷哭,若是被隱在暗處的暗衛知曉了,說不準又要傳到大公子耳朵里。
她用袖口揉了揉眼睛,可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再一次被打開。
文盈一驚,順勢將手中的信隨便捏起來甩了甩,抬眸去看來人。
進來的是周婆子,她似乎也看到了那封信,但很快便將視線收了回來,緩和著語調問:“方才那丫頭可是惹了小夫人不快?小夫人莫要往心里去,也莫要與她一般見識,等一下我便給小夫人尋幾個伶俐的丫頭過來。”
文盈在她突然進來的驚訝之中慢慢定下心神,而后慢慢悠悠甩著了自己手中的信,權當它只是個毫無用處的廢紙。
“伶俐的丫頭?怕是再伶俐的丫頭到我這里也都會成個廢人,周婆子,你們一直冷著,我就不怕我告訴我家大人?”
周婆子扯純陪笑:“小夫人這是說的哪里話?我也只是囑咐他們少礙小夫人的眼罷了,這群伺候人的東西膽子都小,許是怕惹怒了小夫人才如此。”
文盈挑挑眉:“是嗎?那周婆子你來是為了什么,來尋我興師問罪的?我可還沒去拔那丫鬟的舌頭呢。”
周婆子一瞬沉默不語。
其實她來,是因為看見那丫鬟哆哆嗦嗦跑了出去,聽著她回稟幾句,這才心中生了懷疑。
只是如今看著文盈這副模樣,倒是確實像被憋壞了故意鬧事一般。
周婆子無奈苦笑一聲:“多謝小夫人手下留情。”
文盈面色沉了沉:“滾滾!你也趕緊給我滾,你們這群見人下菜碟的東西,不與我說話,是吧?好,那從即日起,你們所有人除跟我說話以外,互相都不許攀談,不是喜歡當啞巴嗎?那就都不要說話的好!”
她生氣的模樣真的不能再真,周婆子面上有些為難,可被她一瞪眼,便想起了李婆子險些被削掉耳朵的場景,當即打了個哆嗦。
“是,奴婢這就去。”
文盈看著她匆忙離去,這才重新將手中的信好好平鋪著。
她其實是想留著的,畢竟從前大公子給她的所有東西她都有留著,可如今確實不行了。
她撫摸著這封信,似是透過心上殘留的溫度觸到大公子一般,可這封信最后只能隨之投入炭火之中,徹底消失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