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用不著她親自如何,外面的周婆子便已經開口訓斥起來:“蠢貨!之后在外面可莫要說是我的干女兒。”
而后她似乎吩咐了些什么,那丫鬟被捂了嘴,拖了出去。
再然后周婆子邊對著屋子道:“小夫人,剛才那丫頭不懂事兒,我已經給處置了去,日后再不會到您面前礙眼,放在那些胡話,您別往心里去。”
文盈試了試聲調,這才用那帶著些惱怒與難過的語氣:“我不想聽你們說話,我要等大公子送信來,你們說的我都不信,我只信大公子。”
周婆子嘆氣一聲,應了就好,這才離開屋子周圍。
文盈緩緩呼出一口氣,這才重新躺回塌上去,擔心打起仗來大公子是否會受傷。
赤水城中,陸從祗確實是受傷了。
不過并非是出自秦大人手下兵將,而是被同行的耿大人所傷。
耿獻亮之前便與他不對付,一直以來在功夫上便被陸從祗壓一頭。
分明之前新帝一直重用他,可在那次宮宴,他不過是聽從新帝的話,稍稍為難了些陸從祗,此后便一直被擱置不再重用。
耿獻亮嫂子在心中憋著這口氣,只是當初他想著怕自己早早的報復回去會惹新帝不快,便命手下人給陸家人行方便,叫他們姓陸的互相狗咬狗。
可新帝到底還是舍不得傷他,即便是他回京敲了登門鼓,卻還是輕易饒恕他,讓他重新與自己平起平坐。
這憑什么?
如今他們二人一起出兵,他分明瞧著秦槐君的人根本不足以攻城,分明一舉便能殲滅,卻一直被陸從祗所阻攔,他忍無可忍,更是立功心切,直接抽出劍來。
陸從祗卻是半點兒不多,反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耿獻亮,殺我,你不敢。”
他當時便怒從心中起,提劍便向陸從祗刺過去。
直到常見帶著血被拔出,他后知后覺明白了陸從祗心機之重。
“你故意的,你故意激我對你動手!”
陸從祗坐在塌上,上身衣裳已經褪去,露出緊窄的腰身和線條完美好看的身子,只是身子上布著許多疤痕,重重淺淺各有不同。
現如今肩胛處又添了新傷,隨軍大夫為他包扎著,他聞言擺擺手叫大夫先出去,然后對著耿獻亮又是一笑。
“行軍之前主將互有不服,最后一人受傷,如此動搖軍心之事,我可不敢故意激怒耿大人,今日是我命大這才撿回一條命。”
陸從祗墨色的瞳眸之中閃過一絲光亮:“耿大人,你說軍心動搖之后,若一敗再敗,陛下最后,會不會怪在我這個受傷主將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