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耿獻亮最近看到的這封信,展信之前,他心中尚且還有疑慮,揪著衛兵胸前衣襟:“你是親眼看見那邊的人射過來的箭?”
衛兵一個勁兒的點頭,耿獻亮手一松,將人推到一邊兒去,自己則是大手一撕,將信抽了出來。
信上沒提及什么來龍去脈,只是字字句句都是恭喜,陸從祗那個偏寵的妾室有了身孕。
秦槐君沒說那個妾室在何處,也沒說他和那個妾室有什么關系,只是細細說了幾句妾室過得不錯,吃的與尋常一樣多,并沒有害喜。
這幾句的意思變明顯了起來,很難讓人想不到,那個妾室如今就在秦槐君手中。
耿獻亮哈哈大笑幾聲:“來人,給我準備奏紙來!”
他并沒有將動作藏著掖著,畢竟去收城外那封信時沒有背著人,他也沒什么可裝的,專程擺出了很大的譜,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知道這封信里頭有鬼。
原本傷人的是他,其他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陸從祗身上,想來日后無論是立功還是如何都應該跟著陸從祗。
只是沒想到這封信一來,一切都變了樣。
耿獻亮并沒有說出信中有什么,也沒有說他在奏折里頭寫了什么,只是見到人的時候就差橫著走。
他也有自己的心思,一來此時正是兩方交戰之際,秦槐君送這封信來,無論他是否真的與陸從祗有牽扯,都不能在此時透露出來動搖軍心。
若是他們二人之間真有牽扯,那秦槐君此舉變很難不讓人揣測其中深意,若他們之間沒有牽扯,此事鬧開來倒是正合了敵軍之意。
二來則是他不想將此事輕易揭過去,當今陛下是個心思重的,懷疑的種子要一點點買才能在關鍵時候生根發芽,他作為忠軍良將,又是與陸從祗有仇怨之人,如今此舉半點錯都沒有。
甚至說不定陛下還會覺得,他在關鍵時候也沒有因為私怨將此事鬧大,一點點重新重用他。
但他沒想到的是,陸從祗比他更能沉得住氣,半點沒有將這信放在心上,平日里該巡查就巡查,該議事就議事。
他有些忍不了,到底是尋上了陸從祗,說起話來陰陽怪氣:“我還沒恭喜陸大人呢。”
陸從祗眉峰一挑:“我的喜事多的是,不知道耿大人說的是哪一件。”
“自然是陸大人妾室有孕。”耿獻亮的笑陰惻惻的,“陸大人膝下無子,如今確實有孕可不是喜事一樁?”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話說陸大人當初一直關在大理寺之中,倒是好本事,居然還能讓妾室有孕,就是不知道如今,那妾室現在何處?”
陸從祗斜看他一眼,神色沒什么變化:“耿大人管的倒是有些寬了。”
“陸大人何必這般說,你我都是同僚,再說你那個妾室我之前也是見過,我記得生的很是貌美,似乎是叫……文盈?不知陸大人可否透露一下她如今現在何處。”
陸從祗依舊是神色淡淡:“我的女人在那兒,還需要跟耿大人細說?”
耿獻亮脾氣有些壓不住:“是不需要說還是壓根兒不敢說,陸大人心里有點兒數罷!別以為你那點事兒能遮瞞多久,且等著陛下的處置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