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發妻便是太過要強,做謀士可以如此,但做妻子還是少了些意思。
陳茗菡順著他的心思道:“這陸家的事兒,還是得快點兒解決才是,之前陸從祗并不是一開始就鬧事,既是因為他勢力不穩,更是因為當時陸相還在朝中只手遮天,他實在無力抗衡,如今再將陸家其中一個人扶持起來,想來便能恢復從前的平衡模樣。”
皇帝略一思存便知曉了她的用意:“怎么,你想抬舉陸從祗?”
“算不上什么抬舉,只是重賞有功之臣罷了。”
陳茗菡湊到皇帝的耳邊去:“陛下,他在的時候,赤水城久攻不下,他這一走赤水城變白白送了人,要不還是叫他回去罷。”
皇帝其實也是有這個想法的,只是當初是他將陸從祗召回,這會兒再叫人派出去,怕是心有怨言。
而且他也知曉陸從祗的心思是什么,無外乎是想要他下一份罪己詔。
依照陸從祗的性子,怕是拿不到罪己詔不會這般輕易離開京都。
見他猶豫不決,陳茗菡大抵也猜到他想的是什么,狀似輕松地開口:“陛下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顧慮?”
“并非是朕不想讓他去,而是他向朕討要一樣東西,朕不能給。”
“陛下這般大方,居然還有您舍得給的東西。”
皇帝抬手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眸色一如既往的幽深:“這樣東西若是給了,朕怕是要在史書上留下一筆,日后也要被人時不時唾罵。”
陳茗菡卻是輕笑出聲:“說兩句就說兩句,史官想寫就隨便讓他去寫,被說被寫也不缺胳膊不缺腿的,陛下怎得還會怕這個?”
她柔聲道:“更何況如何書寫,如何言語,都是靠著勝者來決斷,待日后江山徹底穩固下來,旁人寫什么說什么,不還是要都聽陛下您的。”
皇帝沉思了片刻沒說話。
但陳茗菡覺得自己應當是勸說到位了,若是再多說下去,反倒是過猶不及,他被也及時聽出話頭,同皇帝說了些趣事。
一直說到日暮西沉,她也沒機會離開養心殿,在凈事房中給她記了一筆。
次日一早她終于能鳳儀宮,趕忙叫人去給陸從祗送口信,罪己詔這事兒已經八九不離十。
又過了三日,赤水城那兒打的愈發厲害,皇帝終于妥協了下來,將罪己詔秘密交給了陸從祗。
在第四日,直接當著早朝文武百官的面,授予他大統領官職,叫他去平復叛亂。
就份圣旨下來的時候,陸從祗正在給秦槐君遞消息,想要將文盈接出來。
他在剛收到信的那日便已經派人過去詢問,只是被慕庭長該拒絕了去。
還反過來說上一句:“陸大人當真是情深意重,不過大人也不用擔心,姨娘在楊州過的很好,那地方風水養人,等陸大人回去,直接就能抱上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兒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