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緩緩轉身。
令胡天佑震驚的是,佐藤的臉上也布滿了銀紋,只是比他更密集、更亮,在月光下幾乎像戴著一張金屬面具。
“結束?哈哈!”佐藤笑道,“不,這是開始,你感覺到了,不是嗎?銀血在我們體內歌唱。”他舉起小瓶,“真正的‘純凈之源’,從你那位蘇小姐偷走的樣本中提純的,月圓之時飲下它,我們將成為新世界的亞當。”
胡天佑扣動了扳機。
子彈擊中佐藤的肩膀,卻只讓他踉蹌了一下——沒有血,只有銀色的液體從傷口滲出。
“普通武器對我們沒用了,胡桑。”佐藤的笑容擴大了,“銀化完成后,我們就是行走的神明,想象一下,免疫一切毒素,能感知金屬和礦物,甚至……”他突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閃到胡天佑面前,一拳將他擊飛,“超越人類極限的力量。”
胡天佑撞在墻上,肋骨斷裂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
但他也注意到,佐藤的動作有些不協調,像一臺精密的機器出現了細微故障。
“你知道代價是什么嗎?”胡天佑掙扎著站起來,“仲里老人全身銀化,卻像個活死人。”
“那個老守墓人?”佐藤嗤笑一聲,“他的家族只懂得粗淺的銀泉應用,而我祖父發現了真正的秘密……”他指向火山方向,“銀泉與火山礦物的反應能產生永久性基因改造,唯一的副作用是需要定期飲用活人的脊髓液來維持穩定。”
胡天佑胃部一陣翻騰。
這就是為什么佐藤需要那么多實驗體,為什么假o'ell提到“摘取腎臟”。
原來銀血者的器官是維持他們變態能力的“燃料”!
“你們真是瘋子。”胡天佑再次舉槍,這次瞄準佐藤的頭部。
佐藤閃電般擲出小瓶,精準擊中胡天佑的手腕。
槍掉在地上,而那個裝著“純凈之源”的小瓶滾到角落。
“你為什么要反抗?”佐藤歪著頭問道,“你和我已經是一類人了,胡桑,看看你的手臂,你的內臟——銀離子正在重塑每一個細胞。加入我們,我們可以創造一個新種族,統治這個被戰爭玷污的世界。”
胡天佑啐出一口血沫:“我寧愿死。”
“那你就去死吧。”佐藤從實驗臺下抽出一把武士刀,刀身泛著詭異的藍光——鍍了銀的刀刃。
兩人在彌漫著毒氣的實驗室內展開死斗。
胡天佑憑借敏捷的身手與之周旋,但佐藤的速度和力量確實超越了常人,幾次刀鋒擦過胡天佑的要害,留下一道道銀色痕跡。
“你知道嗎?”佐藤在一次交鋒間隙說道,“林少陽死前也像你一樣倔強,我當著他的面給他妹妹注射銀泉提取物,記錄她每一秒的變化……那女孩最后居然笑了,說哥哥,我能看見星星……”
胡天佑的怒火爆發了。
他抓起一臺顯微鏡砸向佐藤,趁對方格擋時一個翻滾撿起了槍。
三發子彈全部命中佐藤的胸口,打得他連連后退,撞破了通往火山內部的觀察窗!
佐藤懸在窗邊,下方是翻滾的巖漿池。
奇怪的是,他依然在笑。
“太晚了,胡桑,自毀程序已經啟動,毒氣將隨火山噴發覆蓋整個東亞,而你……”他松開手,墜入巖漿前最后一句話是,“會像我一樣,永遠活在銀色的噩夢里。”
胡天佑沖到窗邊,只見佐藤的身影在巖漿中迅速銀化,然后汽化,沒有留下一絲痕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