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傭人很早就去敲了霍硯舟的門。
“先生,太太不見了。”
霍硯舟連衣服都沒有穿戴整齊,就讓所有人都去找。
他自己也去她的次臥看了好幾次,甚至連衣柜,窗簾背后全都檢查過了。
棕櫚灣的安保這么嚴格,她不可能一個人跑出去。
“黎歲!”
他喊了一聲,屋內沒人響應。
他想去走廊的其他房間找,有人卻調出了昨晚的監控,說是太太在車上。
霍硯舟深吸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己只穿了一只鞋子的腳,抬手揉著眉心。
他回主臥去穿戴整齊,然后來到了汽車邊,看著在后座睡得很熟的人,他問周賜,“怎么不關車門?”
周賜也挺納悶,偏偏昨晚忘記了。
黎歲揉著眼睛醒來,看到車門前站著的人,直接坐起來,“我今天要跟著你一起出去。”
霍硯舟的身上穿戴很整齊,看樣子是要出去見什么很重要的人。
他落在車門上的手微微收緊。
黎歲坐在車上不愿意下來,再繼續留在棕櫚灣,她真會把自己憋壞。
霍硯舟想起醫生說的,她近期沒有睡好,有心結,也許真的該帶她出去走走。
他垂下睫毛,坐上車,“我等你,去換套衣服。”
黎歲眼里一亮,緊接著又變得懷疑起來,“你真愿意帶我出去?是不是等我去換衣服,你就不在了?”
嘴上這么說,她卻已經下車朝著二樓跑去了。
潛意識告訴她,霍硯舟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她飛快的洗漱了一下,又在餐桌上拿過一個面包塞進嘴里,馬上跑了出來。
坐上車的時候,她才松了口氣。
她拿著面包,低頭很安靜的吃。
霍硯舟從旁邊拿過一瓶水,遞到她面前,“慢點兒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溫柔了?
她將水接過,飛快的把手里的面包吃完,這才注意到汽車去的方向不是霍氏。
霍硯舟今天要去見誰?
汽車在西山墓地停下的時候,她才想起這個地方。
之前跟他來過一次,據說這是岳家小姐的墓地,而且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她就感覺到這里的不一樣。
墓地大門口都有持槍的人員,可見葬在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
原來霍硯舟今天是來看岳家小姐了。
想起那張紙條上寫的,她不禁開始想,他是不是打算正式跟岳家小姐告別,然后要跟謝蘊然結婚了?
畢竟他心里也是喜歡謝蘊然的。
霍硯舟下車,周賜在輪椅后面推著,但兩人都聽到了另外的腳步聲,是黎歲跟著下來了。
黎歲上次沒有進去,這次她要跟進去看看。
本來以為霍硯舟會阻止她,但一直跟到左邊的山頭前,他都沒有說什么。
她能夠感覺到,從邁入這里開始,他的心情就變得很不好了。
看守的人看到他的臉,馬上就放人了。
黎歲連忙想要跟著進去,卻被攔下。
她看著前面的霍硯舟,忍不住開口。
“霍硯舟,你讓我跟著一起去啊。”
霍硯舟停下,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很復雜,似乎在仔細思考什么。
許久,他才撇開視線,“進來吧。”
看守的兩個人放了人。
黎歲連忙跟了進去。
左邊的山頭很大很大,一眼望不到頭,甚至還有扶梯。
她看到霍硯舟上了扶梯,連忙跟著去。
可是扶梯到達山頂的時候,就停下了。
入目是一棟很莊嚴的建筑,四處高墻林立,像是不可侵犯的領地。
門前甚至密不透風,依舊有人持槍在守著。
兩人看到霍硯舟,緩緩打開了門。
黎歲還要跟著進去,霍硯舟的聲音卻響起,“你就在外面等著。”
她這次倒是沒說什么,因為這個地方給她的感覺很不對勁兒。
門只短暫的敞開了一條縫,就被重新關上了。
持槍的人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圈兒,就繼續看著前方。
黎歲在一旁坐下,她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周圍都是墓地,如果細看的話,這些墓碑的主人都很有來頭。
可是這個建筑里面又有誰,這里有這么多人守著,難道里面關著的是活人?
霍硯舟來這里不是看望岳家小姐的么?怎么會去這個建筑里?
剛剛她透過敞開的門縫看了一眼,外面雖然莊嚴,但是里面的風景很好,比棕櫚灣里的景色還要漂亮。
她等了兩個多小時,這扇門才重新開啟。
霍硯舟臉色煞白的從里面出來,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