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里,蕭徹太單純,很多時候的想法也跟小孩子一樣,在他的身上有一種天真的殘忍,但他的長相偏偏又是凌厲型,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能唬人的。
現在他滿臉蒼白的站著,大概第一次對自己的身世有了探索的渴望。
黎歲被押著來到懸崖邊,這個試驗品的眼底一直都沒有任何情緒,像是機器一。
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但是在他的面前,竟然只能過幾招。
她這會兒被揪住了衣領,試驗品低頭看著她。
他明明只有十七八歲,該是朝氣的樣子,卻表現得麻木呆滯。
他舉高了匕首,就要刺向黎歲的心臟。
電光火花之間,黎歲突然偏了一下身體,那該刺向心臟的匕首,變成了刺到肩膀上。
她狠狠踢了他的肚子一下,他只往后退了半步,大概是有些驚訝。
驚訝她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在反抗。
黎歲看向周邊,這里的懸崖是最外圍,連接著山脈,但此處也是斷頭臺,唯一活著的生機,就是懸崖下面,她難道要跳下去?
試驗品舉起匕首,重新刺了過來。
黎歲躲開,只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碎了。
她深吸一口氣,“剛剛在里面的那個男人你見到了么?他叫蕭徹,是不是跟你有些像?你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也許你是他的親弟弟呢,你就沒想過自己的身世?”
匕首沒有停,下一秒,差點兒直接劃傷她的臉。
她又險險躲過,突然摸到了自己包里的一塊糖,馬上拿出來,直接塞進了試驗品的嘴里。
他停住了,好奇的擰眉,仔細嚼了嚼。
這是黎歲害怕自己低血糖,隨便帶著的。
試驗品的手里依舊拿著匕首,但眼底肉眼可見的有了情緒。
黎歲站著緩了好幾分鐘,聽到他問,“這個,什么?”
她有些驚訝,他說話就像是小孩子學習那樣,斷斷續續的,而且眼底是純粹的迷茫,似乎真的不知道這是什么。
黎歲猛地想起剛剛刀疤男說的,這個人很小就被用來灌藥做實驗了,估計連外圍都沒怎么來,青山都沒怎么見過,又怎么會知道這是糖。
“糖,你要是喜歡的話,下次我還給你買。你今天別殺我,或者改天殺?”
他的手里捏著糖紙,低頭看了好幾秒,才緩緩吐出一個字,“糖?”
“嗯,是糖,還有很多種口味兒,你應該都沒吃過吧?我可以帶你離開這個地方,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他的眼底出現一絲迷茫,將手中的糖紙鄭重的放在衣服口袋里,又重復了一個字。
“糖?”
黎歲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她的話,她已經做好了繼續迎戰的準備,但他說完這個字,就看向手中的匕首。
就在以為他會熄火的時候,他突然又刺了過來。
“你,死。”
黎歲往后一躲,但是這一躲就往懸崖摔去。
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了試驗品。
“既然我要下去,那你也陪我一起。”
試驗品沒想到她在生死之際還能有這樣的爆發力,猝不及防的被一起拉著摔下了懸崖。
這個懸崖沒有名字,是用來處理尸體的地方,沒人知道下面有多深,也沒人知道能不能活著。
黎歲落到最底下的時候,發現這里早就有一個巨大的類似網一樣的東西,而且是傾斜著的,每一具落到這里的尸體都能順著網滑落進一個管道里。
她剛落下,那個試驗品也落在她身邊了。
網往下墜,分散了重力,兩人都沒怎么受傷。
她連忙就往管道里爬去,爬了兩百米后,這個地方瞬間空曠了起來。
管道連接的地方是工廠的底下隱秘倉庫,這里的死人被吊著,再往前看是一些肉制品。
這個國家本就是一個小型國家,周圍臨近的國家都十分貧窮,再加上地理環境特殊,根本沒有牲畜。
何況大家骨子里的惡性,牲畜還沒長大就會被偷走吃了。
所以這里的牲畜變成了人,這是真的活生生的吃人。
黎歲往后退了好幾步,這地下的環境十分隱秘,到處都黑漆漆的,而且就只有十幾個人在處理這些尸體。
這些人似乎跟地上的工廠不是同一個老板,所以就算察覺到有些尸體不對勁兒,也不會詢問上面的人是怎么回事兒,他們就只是麻木的將尸體處理干凈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會過問。
黎歲昨天殺掉的那幾個人就在這堆尸體里,現在已經被腌制起來了。
她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涌,靠在旁邊就開始吐了起來。
身后響起了腳步聲,是那個試驗品又追來了。</p>